李盛气哼哼地跑去了中军大帐旁边,想到李世民身上那两道子就心里不舒服,一凤确实能打,但也太容易上头了!
领着几十个人往对面大本营里钻,你不受伤谁受伤?
李盛一时间又生气又心疼,看谁都不顺眼,整个马都暴躁起来。
李世民追在李盛后面赶过来,后面是背着药箱的军医和方英两人。
老大和老大的马都受伤了,还不等检查伤口清理上药,马儿对着秦王翻了个白眼就跑了,秦王愣了一下,也跟着跑了。
俩正主都跑了,于是这俩医务人员也只能跟着跑过来。
李盛正对着旁边的一颗小松树发脾气,张嘴一下下撕扯着枝叶,脚底下散了一大片碎碎的绿色。
李世民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己家大马很气闷地在那边冲着一棵无辜的树撒气,当初伐木做营帐,这树太小没被砍,这会儿也没逃过,可怜的小树被拽得一晃一晃的。
“飒露紫在气什么啊?”李世民抬起没受伤的那只手摸摸马头。
李盛转过头歪头蹭蹭他胳膊上的血迹,舔舔他被血汗泥土染得已经看不出来肤色的手背,伸出前蹄轻轻碰碰他受了伤的大腿,然后用大眼睛盯着他,很轻的呜呜叫了一声,听起来又委屈又可怜。
李世民顶着一脸的血泥笑了笑,揉揉马耳朵:“没事的,这都是小伤,过几天就好了。”
旁边的军医赶紧上来让人进大帐处理伤口,李世民没动,看了看旁边的方英:“先来看看飒露紫的伤口。”
那支箭来得又凶又急,逃出来后丘行恭说他当时看着那支箭过去,心都要吓停了,要不是飒露紫当即带着他往下伏,说不得就要扎进他后心。
最后,他倒是躲过去了这致命的一箭,但箭却挨着飒露紫划过去了。
方英过来蹲下,先大概看了看,还好,不是特别深的伤,随后就是清理上药包扎起来。
因为伤在臀腿交界处,包扎起来也很有些难度,最后两人商量了一会,跨过大腿来了一道,又围着腰腹缠了一圈,才把药妥帖地固定好。
李世民看了看,包扎地很严实,于是很满意。
但李盛不满意!
他恨死那支箭了!偏偏伤在他的臀腿那里,现在包扎完了,就算没有镜子他也能想象出来有多难看!他的一世英名啊!
秦王府中亲兵将领谋士官员都以他为神马通灵,这回给他包扎成这个鬼样子,威武神骏的紫色大马,屁股上顶着一大块白色纱布,他没法见人了!!!
于是大家都感觉到,怎么包扎完后飒露紫的情绪一下子就低落下去了,连耳朵都垂下去,尾巴也不晃了,蔫蔫地耷拉着,连眼神好像都失去了神采。
李世民有点奇怪,但看着爱马被安顿好了,又想到飒露紫跟着他担惊受怕转腾挪移,又是疾行又是跨长堤,折腾了一午,于是拍拍马脖子,让方英找人带飒露紫去休息。
中军大帐离着马厩有好
远呢!路上都是人!
你要让我顶着屁股上这白色的一大块围着军营转一圈吗?!
李盛转过身来对着李世民怒目而视,看了方英一眼,也不管别人,自己往前走,用大脑袋顶开大帐门前的厚重毛毡门帘,自己进去了。
我才不要出去转圈丢人,我要在这里躲着!
李世民愣了一下,倒是方英想到什么,忍着笑上来跟他解释了。
“动物也爱美的,飒露紫怕是心情不好了。”
李世民掀起门帘进去,果然看到紫色大马委委屈屈地趴卧在他大帐的角落里,还把头放在旁边一个小几上,看背影都透着不开心。
他忍俊不禁笑出声来,李盛听到了,立刻扭过头来瞪了他一眼,然后傲娇地扭回去了。
李世民在旁边任由医师给他清理伤口上药裹伤,他这两道伤口流血不少,但好在没伤到经脉骨头,养几天就好了。
等帐篷里的人都走了,李世民指挥人从他的大箱子里拿出一个裹得很严实的罐子来,先是一层布,然后揭开里面包了好几层的干荷叶,解开勒紧的绳子,刚打开盖子,一股甜香味儿就飘出来,是糖浆的味道!
李盛也闻到了,尾巴不自觉动了动,转过头来期待地看着一凤。
李世民拿了一个水碗倒出来小半碗,然后用没受伤的那只手举着递过来给飒露紫喝。
大马转过头来看看糖浆,然后调整了一下姿势,低下头一下下舔舐起来。
喝完糖浆,李盛感觉自己被治愈了一大半,哎,一凤就是这个性格,秦王在军队中在武将中的声望,很大程度上也跟他身先士卒冲锋在前有关系,事有两面,要冲杀在前激励士气,就不能顾惜自身,他能怎么样呢?只能在旁边尽量照应着点了。
李盛在李世民的大帐里待了一下午,有吃有喝,到了傍晚,李世民还想带着他出去解决一下个马问题,李盛也想去,但是天还没黑透呢,他有点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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