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蒙细雨,沙沙地下,像一根根透明的银针,坠在雨氤氲的小水坑里瞬间消失不见。
伴随着雨声嘀嗒,还有院子里的吵闹。
“我看你们谁敢!想挖我家地,除非从我身上跨过去!”
一个年迈的老奶奶撑着把大伞挡在了大门前,她倔强又坚定,愣是没让这些要命的拆迁工人前进一步。
“大娘,你别为难我们了,旁边人家都同意了,就你还死犟着,何必呢?”
“就是啊大娘,拿着不菲的安家费,都可以去城里买套房了,何必在这个小小的镇子里孤守着?”
“谁说我奶奶孤守了?”
一道惊惊炸炸,如炸毛小猫似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众人回身一看,是个扎着丸子头,乖乖巧巧的小姑娘。
皮肤白如凝脂,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澄澈似水,鼻子小巧精致。
此时她正因为生气,两边腮帮子鼓鼓的,双手叉腰怒瞪着他们。
“哎哟,我的乖孙女,你可算回来了,你再不回来这些人要踩着我的老骨头闯进咱们家了。”
闻言,为首的工人一惊,连忙反驳,“大娘,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啊,咱什么时候动手了?”
“就是你!你们就是想动手!”
“我看谁敢!”
温软气呼呼地推开他们跑进了屋,坚定地挡在了奶奶面前,“别以为我没爸妈撑腰,你们就能欺负我们孤儿寡奶,警察叔叔可不是吃素的!”
“嘿,你们这…”包工头有些拿不定主意,小声跟旁边那人说了些什么,当即他就屁颠颠跑了出去。
温软皱了皱眉,拿过屋檐下的椅子,“奶奶,你坐会儿。”
就让她来跟这些人掰扯。
另一边,沈川野正在客栈里一边听小曲一边喝茶。
小镇的日子就是这么朴实无华,闲来没事就来客栈里喝茶听曲,另一边分区还有几张麻将桌,只是都不欢迎他。
因为没人敢赚开发商的钱。
薅的羊毛都是从羊毛身上来的,这话谁都知道。
“老板,你真放心让那些工人去探老太太的底啊?要是出什么事了可咋办?”
“你要是操心,不如亲自上?”
沈川野掀了掀眼皮,神色淡漠,仿佛事不关己,一只修长的手指在木制茶桌上时不时敲打着。
这时,一个戴着红色安全帽的工人急匆匆跑了进来。
“老板,不好了,那个大娘的孙女回来了,那女的可凶了,坐在门前不肯走。”
“女的?那就拖走!你们几个大男人连个女的都拖不动?”
林特助见工人如此惊惊炸炸,生怕他扰了沈川野的兴致,连忙大喊道。
“啊?这…那女的二百斤…”
话落,工人心虚地低下了头,老大说了要往严重点说,也不知道这够不够严重。
“走吧,去看看。”
沈川野眸中闪过一丝不耐烦,他缓缓站了起来,慢条斯理地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举手投足间都透着矜贵与优雅。
却又有那么一丝野性的痞在其中。
随着老板的出动,工人顿时松了口气,那大娘可不好糊弄,全街就她一家刺头,死活不肯收了拆房补助金离开,也不知道哪儿来的那股劲,连钱都看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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