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老师,我们来送送您,感谢您在这里教了我们这么多年,您以后一定要常回来啊。”
明天就走了,季驰想着今天过来看看工程进度,车子停在不远处施工地上就看见了里的一幕,他下车走了过去,站在了树下远远的看着这一幕。
“舒老师,我会好好复习的,我爸说了,会供我上高中的。”
说话的是个长得很秀气的女孩子,村子里并没有县市那样重视教育,年轻的劳动力这两年都在往外走去打工,家里的这群孩子多是一些留守儿童,有的家长就指着孩子上完了初中就能下来干活赚钱养家,尤其是家里的女孩子,如果上面有哥哥,下面有弟弟,那能上学的概率就更低了。
而有些家虽然也知道考大学有出息,但是家里实在是困难,只能可着一个供,剩下的就得下来打工赚钱,对于很多孩子来说上学并不是选择,而是奢望,舒洺彦能力有限,他只能尽可能让这些想学习的孩子有一个接近城里孩子的课堂,进微薄之力资助一些实在困难的孩子,这件事儿一做就是七年的十年,如今,他如何舍得。
他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发:
“好,老师等你的好成绩。”
“老师你要常回来啊。”
“对啊,老师,我帮你看着你的院子,你一定要常回来。”
舒洺彦能叫出所有孩子的名字,他逐一和他们道别,清润的眼中染上了水一样的雾气,眼角红了一片,唇上却始终带着温和的笑意,直到天边仅剩了夕阳的余晖,他不知道是怎么从这群孩子中间走过来的。
背对着孩子的那一刻舒洺彦的情绪才真的开始有些崩溃,他躲在了一棵树的后面,闭上了酸涩的双眼,滚烫的泪水从眼中倾泻而下,血红的夕阳将他的影子拉的长长的,似乎连这里的太阳都在挽留他。
季驰在不远处看到了这一幕,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舒洺彦流眼泪,他的心里说不上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儿,别离总是人生中并不美好的一种经历,但是谁又能逃脱的了别离,面对这里的学生舒洺彦如此难分难舍,那当年呢?舒洺彦丢下了他的时候,是不是也有过这样背着人掩面落泪的模样?
他没有上前,没有过去质问,因为他知道无论什么样的答案他都不会满意,平心而论他还不认为在当年他在舒洺彦的心中会无足轻重,就算他会不舍会掉泪,那又如何?他不还是走了,放弃了。
他站在不远处看着舒洺彦骑车的背影消失在了小路上。
第二天早上八点多季驰的车就出现在了舒洺彦的家门口,舒洺彦前一天晚上就将地瓜送到了校长的亲戚家,最后看了一圈家里,给收拾的都已经收拾好了,外面传来了车喇叭的声音,他拉着箱子推门出去。
“就这些?”
车后座的玻璃被摇了下来,季驰看了看舒洺彦拉着的那个箱子出声。
“嗯,就这些。”
“你还真是够穷酸的,放后备箱吧。”
季驰的话让舒洺彦微微低了一下头,车子驶离了这个待了七年的小村子,昨天还是清朗一片的天气,今天就阴了下来,刚开出去没多远就开始下雨,舒洺彦看见这样的天气下意识开始担心学生,却恍然想起来今天是周六,不用上课。
和来时不同,回去的路是越走越好,车子在一个小时之后终于上了高速,这奔驰s的性能终于表现了出来,车两边的景物飞快倒退,季驰已经在那个小县城耽误了一周的时间了,在车上的时候电话一个一个的不间断的进来,他接起来的态度也各不相同,但是却都干脆利落,一句话能说明白的绝不会多说半句。
“几点能到?”
“季总,到公司大概要下午一点左右。”
季驰点了点头:
“直接去公司。”
随即他拨出去了一通电话:
“高管的汇报会议就两点开始,负责销售的副总都到场。”
舒洺彦这几年很少出去,云城是省会城市,这是他第二次过来,车子停在了一个高端的写字楼前面,司机下来给季驰开了车门,舒洺彦从另一侧下了车,季驰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就大步进了公司,舒洺彦将自己的箱子拿了出来,也快步想要跟上他,季驰这才微微侧头:
“你这箱子放在车里就行,拎上来做什么?”
舒洺彦穿着身上半旧的外套,推着箱子和这装修的高大上的写字楼厅堂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听到季驰的话他愣了一下,还好一旁的司机上前:
“把箱子给我吧,我正好放到车上。”
舒洺彦低头冲他道谢:
“谢谢啊。”
“啊,没事儿。”
刘乐跟着季驰也有几年的时间了,开始的时候他还不能保证,但是自家老板为了什么建桥的事儿在那个小县城待了一个星期,还两次都留在这位舒老师的家里吃饭,要是相信他俩没什么关系那他就是傻子了。
舒洺彦跟着季驰上了电梯,路上不少和季驰打招呼的,光可鉴人的电梯最后停在了20楼。
“季总,销售部的人都到了。”
季驰用指纹开了办公室的门,舒洺彦顿了一下还是跟着他进去了,季驰的办公室不小,对面就是宽大的落地窗,黑白灰很高级的配色,没有那种成排成排的书架,季驰很少看书,也从不用那些东西来装样子,整个办公室很简洁,会客区,办公区很鲜明,他坐在沙发上松了松领带,舒洺彦站在他的面前,他知道季驰优秀,今天他终于有机会看到这一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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