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也只是刻薄,不许原身出家门,想要用什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秀礼仪来束缚住原身,但自从他有了那位姨娘,就从刻薄变成了纯纯的坏。
他想将原身卖给人家徐家来做冲喜的姨太太,以前的教育就成了他抬高卖女儿价格的筹码。
“我们家闺女,从小到大是清清白白的,要想叫她进你们家的门做妾,没有个五百大洋我是万万不许的。”
白夫子得了徐家的五百大洋,对待原身就更是格外严苛。
他甚至不告诉原身要嫁给什么人,也不告诉原身是去做冲喜的妾,可怜原身是被卖了的前一天方才知晓自己到底要迈向什么样的地狱深渊。
加之徐家的人对原身是个什么样的人也并不上心,徐老爷病重成那样,床都下不来了,哪还有力气真的娶人家姑娘,
只不过是要求个好的生辰八字,就也够了。
这么闹来闹去,一直到了现在,白玉质将自己调整过的样貌展露在他们面前,众人才发现,原来这位来冲喜的姨太太,竟是个如此难得的美人。
白玉质是第一次用这样的长相,用着原身的底子,现在的白玉质是个很有柔气的女子了。
她肌肤雪白,一头密压压的长发被挽成发髻,现下的女郎们都爱短发,已经少有人留着这样一头浓云般的长发了。
白玉质有一双雾蒙蒙的眼睛,桃花一般,本应该勾魂摄魄艳丽无端,可偏生她才哭过,通红的眼尾和还没掉下来的眼泪将眼睛弄得湿润,长而浓的睫毛被打湿成一簇簇的,如春露沾蕊,可怜可爱。
是个很美丽的少女,这种美不像现在沪川的喧嚣,更有种从仕女图中走出来的古韵娴静,叫人看一眼,就好像满心的脾气都没了。
徐寒山不知道怎么搞的,看着白玉质身上不太合身的喜服,突然想起自己前些日子偶然得到的一匹莲纹锦,那绸缎是难得的好东西,送礼那人不晓得徐寒山没有女眷,便说要送与徐寒山的夫人。
那锦缎流光溢彩,又是格外雅致的天青色,就算是真有了谁能配得起,若是没有十二万分的好颜色,也是撑不起来的。
可是现在,徐寒山看着白玉质的脸,却想起了那锦缎来了,
若是做成旗袍,穿在这样的女子身上,这布料也就不算埋没了。
盖头被掀开,白玉质先是看见了那枪管子,又是一大颗眼泪珠子掉下来,她看见了脚边的檀木珠子,于是捡起来,用白嫩的手心将它捧住,奉还给徐寒山。
“大少爷。”
檀木珠子的颜色本就深重,浸染了女子的泪水,就更是黑沉沉的。
白玉质透着粉的指尖碰到它,两厢对比之下越发衬出她的娇弱。
徐寒山看着那珠子被捧着凑近,他轻嗅了一下,声音听不出什么不对,但是说出来的话可就很是不对了。
“太太用了什么香水,倒是,甚得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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