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来的,却是玄府接应的修士。16
玄府之武,皆隶属“天玄”,但凡入天玄修士,皆是内外兼修的结丹修士。而这支队伍种的修士,亦是来至于各大门派,以能加入天玄为荣。待他们离开天玄以后,回去原本门派,自然身居高位。
既如此,来接应魁都凶魔的,自然也是天玄修士。
这一队天玄修士约莫百人,自然也是很给百里聂面子了。这些天玄修士齐齐结队,如此而来时,却也已然带着一股子肃穆之意。
楚婉滢开了心识,感觉十分敏锐,甚至于远超其他的修士。故而此时此刻,楚婉滢便隐隐觉得这些天玄修士周身似萦绕了一股子血腥之味,杀伐之意。
这样子的血腥,是杀过人才会有的。这些天玄修士长年累月执行一些任务,故而个个身上皆有一股子杀过人的味儿。也是,玄府宣扬自己的有容乃大,宁子虚更展露出一副温雅可亲的样子。可是,玄府的地位,也不会是靠温雅的安抚可以稳固的。尤其是,这还是凶残得不得了的修士界。那么,自然也是会有别股势力想要将玄府取而代之。
既然是如此,天玄修士的存在,自然也是为了替玄府扫除异己。
封不云瞧在眼里,眼神却也是有些复杂。这才是封不云想要的队伍,而天玄修士却属于玄府。
有比较就有失望,似魁都如今,有废物做灵主的,有灵主一心种地,还有整天聚集女修搞事情的。主岛上的希家,这一任少主更是废物一个,并没有什么卵用了。
魁都固然废物,就连万剑盟这些客卿,也是不堪一击。
许多年前,万剑盟曾经也是染满了荣光,也是有着属于自己的荣耀的。然而事到如今,却也是不过如此废物。
如今这些天玄修士统领牧柯,却是做蓝衣秀士装束,法器化为一柄折扇,轻轻的执在了手中。
对方笑眯眯的,看着十分和气,可谁都知晓,眼前这个男人怕也是不好招惹。
牧柯此人,看着尚算和气,可他微微含笑间,眼底似有一股子寒芒锋锐。
不知怎的,楚婉滢不觉又想到了宁子虚。她眼前似又浮起了宁子虚笑眯眯的脸蛋,而自己已然是和这个男人彻底决裂。那么,自然便是敌人了。
牧柯瞧着眼前巨大的棺车和上古鸟尸,不觉称赞:“封灵主果真是考虑周到,不让百里聂这样儿的邪物,有可趁之机。”
夸赞完了后,牧柯便说道:“不过——”
牧柯:“有一事,还需魁都诸位配合。那便是,解了百里聂五识封印。说来感慨,从前凤凰一族,亦是十分骄傲。彼时凤凰一族以自己血脉为傲,却不愿意族人沦为别人法器。故而,若不能解开五识,对于法阵而言,这位族人也不过是个活死人。”
简单而言,凤凰一族的法阵,还顺带识别什么的。
封不云骤闻此事,神色不悦。他种种布置,也不过是想刷点威望,将百里聂完完整整的送过去。
这魔头极是狡诈,工于心计,稍稍松懈,便已然是会给予其可趁之机。此刻,竟要将他五感解开?
“这魔头颇为狡诈,善于言辞,惑人甚众。不若,待他到了法阵之前,再解他五识。”
封不云手指轻轻的摩擦刀,眼底深处,竟也不觉流淌一股子锋锐狠意。
“若那时再解开,那么百里聂则需在玄府歇息六个时辰,方才能让法阵识别。而这六个时辰,也不知他会做出什么事情。封灵主如此周全,以棺车封之,还不如让他沿途调息——”
牧柯言语,也有几分道理。人家是天玄修士统领,在修士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既是如此,封不云自然也要给他几分颜面。
饶是如此,封不云面色终究有几分不悦,面颊如寒水流转。
牧柯叹息:“实则百里聂,终究不过是个人,还是个修为被封,再无站立的人而已。此人虽有几分才智,可被囚多年,又还能有什么本事?如若太畏惧于他,不免让他越传越神,反而心生畏惧。实则他身上许多能耐,也不过是夸大之辞,我等正道修士,也不必太过于畏惧。”
如若往常,楚婉滢或者觉得牧柯说的有些道理。不错,百里聂再如何聪慧,能耐也是有一个限度的。不过大家传传谣,吹吹水,百里聂似乎便成为一个不可战胜的凶神。这样子的惧,其实也不过是一种心魔。有这样子的心魔,则更容易被百里聂影响。
可楚婉滢听了,心尖尖却是有些不舒服。
她心里有些别扭,而且很快察觉这点儿别扭感从何而来。牧柯言语之中,自带话术,显然是对封不云故意相激。封不云性子刚烈,更喜欢在人前炫耀自己的豪勇,好颜面,喜炫耀。
而且封不云多年和百里聂较劲儿,他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更不喜欢别人说他惧了百里聂。
果然封不云微微冷笑,笑容冷锐里带着几分张狂:“说得不错,百里聂终究不过是魁都阶下囚。他不过善于唇舌,空有皮囊,何须当真畏惧于他。”
楚凌霜、楚婉滢都轻轻的皱了一下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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