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纪年略略顿了半秒,接着慢吞吞地站起身。
纪柏纶和纪年一前一后出门时,陆西不由得回首看了眼,直觉这对父子之间的气氛有些奇怪。
塔塔坐没坐相,一手顶着假发乱甩,仰着脑袋搁在椅背上长叹:“什么时候能走啊——姑娘我明天还要早起上班——社畜太难了哇——”
陆西坐在塔塔身旁,嫌她聒噪,便站起身,正好出去上个厕所。
陆西从洗手间里甩着手出来,没立即回办公室。
多少有点避着塔塔那朵奇葩的心思。
陆西在二楼四处逛了逛,看到过道旁有一台自动贩卖机,便走到贩卖机前,准备买一罐饮料,喝完了再回去。
陆西选了一罐常温的雪碧,把身上仅剩的三枚硬币投了进去,刚要按下取物键——
“啪!!!”
一声脆响却让陆西直接怔在了原地,手还悬在按键前。
陆西听见,分明是有人挨了一记耳光,力道还挺重的那种。
陆西犹豫了一下,看向一旁。
过道的右边有一扇玻璃门,连着一个室外阳台。
陆西微微探头,透过门上的玻璃,才发现阳台里站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
那人穿着黑色风衣,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背影颀长挺拔,如山一般难以撼动。
陆西反应过来,那人是纪柏纶,紧接着又想纪年很可能也在阳台上。
那么刚刚那一记耳光……
陆西有些茫然而迟缓地眨了下眼。
这时,模糊不清的对话声传了出来。
“这是第几次?”是纪柏纶的声音。
“……”
不知为何,纪年没吭声。
“上次怎么跟你说的?”纪柏纶声音很冷,却又带着种悠然,道,“永远都不长记性。”
接下来,阳台上沉默了一会儿,陆西也在外面跟着沉默。
直到纪柏纶再次出声,淡淡道:“反正以你的情况,错失了机会就很难考上……明年春季就去美国,趁早准备那里的考试,去了国外也能让我省心。”
“不要。”纪年终于说了这么一句。
不过声音很低,几乎被风吹散。
纪柏纶语调上扬,道:“不要?”
静默了片刻,纪年说:“考试的事……我可以再试试。”
“看来你还是不够清醒。”纪柏纶语气沉沉道。
“再让我试一次。”纪年固执地不松口。
“你还当自己有能力……”
“最后一次!”
纪年语气稍激烈地打断了纪柏纶。
阳台上长久无人说话,气氛似乎是胶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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