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内搬用东西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那便是紧靠墙壁行走,以免发生碰伤客人的意外发生,然而
万春阁的掌柜先是狠狠瞪了眼跪地的小厮,然后转过身来朝着二位道歉:“这个家伙是新来的,对一些规矩还不太了解。”
正在气头上的谢淑慎闻言,更加生气了,“连规矩都没学明白就敢任用?”
“这件事确实是我们店的疏忽,实在抱歉,让沈夫人受惊了。”掌柜脸上的虚汗直冒,连连道歉,腰都快弯到膝盖处了。
“掌柜的,你莫非是想用一句轻飘飘的受惊就这么糊弄过去?如若不是这位公子,你能承担这后果吗?”谢淑慎才不管什么借口,只知道如若不是有人相救,这么重的花盆就得砸在聂晚昭头上了。
掌柜没想到平日里和善近人的世子夫人今日这么不好说话,又因为犯事的小厮是来投奔他的远房亲戚,一时噎住不知该如何辩解。
“你作为万春阁的老板,想装死吗?”突如其来插入的男声打断几人的对话。
聂晚昭尚未从差点被砸死的惊吓中缓过劲儿来,突然听到这近在耳边的低醇男声,猛地扭头朝其看去,望进对方深沉而极富韵味的深邃眼眸。
不知对方盯着自己看了多久,打量中带着几分毫不掩饰的炙热,聂晚昭不禁皱眉,但碍于如若不是他拉了自己一把,她的脑袋刚才就得开花,还是将那份不适咽进了肚子里。
只是,这个男人看着未免也太过眼熟了些。
男人身后的同伴蓦然被点名,周围人均朝自己看了过来,脸上的神情有一瞬间挂不住,这弄得他好像是故意不管不顾似的。
陆沉讪讪笑了笑,只好出面解决,面带微笑朝着聂晚昭和谢淑慎的方向作揖,“实在抱歉,是陆某用非其人,才致使这位夫人遭此劫难,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弥补才能表达陆某的歉意……二位夫人今日看上的东西一律由我们店承担,你们看如何?”
万春阁老板都亲自出面认错,认错态度还算诚恳,再加之那个犯错的小厮也肯定会被万春阁开除,谢淑慎和聂晚昭对视一眼,也不好再追究下去,毕竟她什么事都没有,若是再追究下去倒显得她们咄咄逼人。
“就这样吧。”聂晚昭淡淡开口,算是接受了他的道歉。
说罢,她调转身子,朝着一旁的男人作揖施礼:“多谢公子出手相救。”
男人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未从聂晚昭身上挪开过,略微点头算是承了她的道谢,似乎是对居于高处已对这种道谢习以为常。
“本王瞧夫人眼熟。”他的眉宇间似乎带了宽和的笑,又似乎一片凉薄,隐含危险,“昨日在宫门处一直盯着孤看的人是你吧?”
聂晚昭瞳孔蓦然缩小,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半步,她终于明白自己心头那一闪而过的不适感从何而来,他今日换了件墨竹绿的常服,温和冷清不似昨日那般强烈的压迫感,她只觉得他长相熟悉,竟没认出来他居然就是镇北王。
“妾身见过镇北王。”聂晚昭并未着急回答他的后半句,而是拉着还未弄清状况的谢淑慎一同行礼。
周围人闻言,心中均是震惊,随即缄默垂眸不敢再直视,站在原地远远行礼。
待行礼过后,聂晚昭斟酌好话语,方才徐徐开口,“妾身仰慕王爷威名,昨日首次得见王爷尊容自是十分欢喜,不由多看了两眼还望王爷不要见怪。”
北朝人民仰慕镇北王的多了去了,她这么解释在情理之中,实属正常。
宋竹眠轻轻勾了勾唇,硬朗的下颌线绷得很直,似乎对她的回答很是欢喜。
他往聂晚昭的方向走近了两步,弯下身子与她平视,笑得惑人:“昨日一见,夫人对本王的印象如何?可还满意?”
听着周围顿起的议论声,聂晚昭神色骤冷,往后推开两步拉开距离,“王爷语言调戏轻浮,实在无礼,有失妾身所望。”
“夫人倒是没让本王失望。”话里话外,展现出对她莫大的兴趣。
聂晚昭气得嘴唇微颤,难以相信赫赫有名的战神王爷,会是这样轻佻的人。
宋竹眠趁她愣神之际,继而补充道:“不愧对夫人所附美名。”
聂晚昭扯了扯嘴角,并不打算再与之纠缠,偏过头望向身侧的谢淑慎,小声道:“我乏了,我们回去吧。”
谢淑慎点点头,心中想法与聂晚昭别无二致,对这位镇北王可谓失望透顶。
她自然也知道镇北王这一号人物,少女怀春时也曾仰慕过这位北朝的英雄,只是他这一开口便让人不自觉对其形象大打折扣,谁会对第一次见面的人说这样的话?
“静纯郡主,我们先行告退。”聂晚昭憋着一肚子的气,脸色极为难看地甩袖离开。
静纯郡主自小就害怕她这位表哥,听到她们说要走,也没拦着,甚至主动开口送她们一程。
只是她的嗓音太过小,根本没人注意到她,头也没回地往外走去,见状她只能灰溜溜地小跑两步,才跟在她们身后走了出去。
“王爷,你这……”陆沉指尖扶额,没看懂他方才对聂晚昭的所作所为。
身为镇北王为数不多的“好友”,他早就知道镇北王背地里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还从未见过他这般不加以掩饰自己恶劣的性格,而且还罕见地表露了自己的“兴趣”。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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