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记下了。”绿茗摆弄头发的手一顿,点点头。
聂晚昭继续把玩着手里的花灯,忽然想到聂府还有一大堆。
思及此,她转过身子面对他,一双圆溜溜的水眸直直看着他,将自己的想法说给了他听,“对了,你之前送给我的那些花灯还在聂府呢,放着积灰实在可惜,我打算将它们都搬过来,挂在屋檐处或是小道上,用作夜晚照明,你觉得如何?”
他做的那些花灯实在精美,比市集上卖的有过之而无不及,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花了心思的,她当初就不舍得丢掉,却也不便带来沈家,毕竟当时她以为是“外男”所赠,可如今知道这些花灯的主人就是沈黎安,那就没什么好避讳的。
“都行。”沈黎安漫不经心地应答,不知道在想什么,眸光柔情泛泛,其间却隐着无限阴狠和森寒。
他做这些花灯,也是为了给她解闷祈福,送给她的东西自然任由她处置。
听他这么说,聂晚昭已经开始在心里嘀咕着该挑个什么好日子回家一趟,又或是叫人送过来也无不可。
沉默片刻,他忽而问道:“宴会在什么时候?”
昨日未认真听,聂晚昭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对他道了句稍等,摸索着从抽屉里将那封请柬拿了出来。
她草草扫了两眼,微微扭过头回他的话:“十月初十。”
“等结束后,我去接你。”
“你抽得出空吗?”聂晚昭狐疑瞄他一眼,昨个儿还说锦衣卫的差事交接完就会忙碌起来,估计又会像之前那样早出晚归,如何抽得出空来接她?
他听出她话里的埋怨,也深觉自己之前陪她的时间不多,放软了语气解释:“预计年末之前我都在京都办差,那天我也会进宫面圣,有空便顺路接你。”
“哦哦,原来是顺路啊。”聂晚昭瞪了他一眼,将花灯丢在桌子上,阴阳怪气地冷哼道。
他被她的表情逗笑,无奈扶额,压低嗓音唤她的名字:“昭昭,你明知我不是那个意思。”
聂晚昭本来就是装的,他一服软她就憋不住了,可是戏还是得做下去,于是美眸一横,恶狠狠警告,“若是那日没瞧见你的身影,你就给我等着。”
沈黎安顺着她给的台阶,当即接话道:“若未做到,任凭夫人处置。”
聂晚昭俏脸深红,没作声,瞧这话说的,像极了夫妻间的小情话,实在暧昧,不知道的还以为……
掀眼一看,绿茗那丫头果真在捂着唇偷偷笑话她了。
在她警告的眼神之下,绿茗及时止住笑,看准时机插嘴,“夫人,今日戴哪副耳坠?”
绿茗素白的手心摊开两个首饰盒,两副耳坠都是金镶珠的款式,与她今日的穿着都很搭,难怪绿茗会拿不准主意。
聂晚昭来回瞟了几眼,也有些纠结,最终指了指左边稍微简约点的款,“这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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