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地给自己又添了茶,然后继续解释:“心中所想即为所愿,所愿执念加深便为所得。你们现在结婚领证、修成正果,都是必然事件。你们两人的潜意识里都想让这份羁绊加深,都无法接受当时都分化成alpha的结果,所以才会催化其他的精神以及身体反应。”
“比如,精神分裂、二次分化。”朱地说完喝了口茶。
靳言消化几秒,淡淡笑了下:“朱医生,您这套理论倒像个哲学家说出来的话。”
朱地也不否认,大方说道:“哲学本来就囊括心理学,只是范围不同而已。心理医生为的就是帮人心理和精神做梳理,或者帮忙疏导。”他目光落到靳言脸上,看着他说,“你就很适合用哲学理论来帮助梳理。”
“那我就当朱医生在夸我了。”靳言停了几秒,喝了口茶,瞄了眼手机上的时间,“但是朱医生留我是不是有别的事情要跟我说?”
“是该进入正题了,不然小树也要等急了。”朱地说,“小树之前一直避免让我触碰到周朵,反而我女儿和他关系很好。他好像很害怕跟我说多了什么周朵就会消失了,所以也经常避开我,故意不来复诊。”
他叹了口气,“他是真的心疼这个oga人格。”
“嗯,我知道……”靳言顿时喉咙发紧,沉了沉声,“之前有次周朵出来的时候跟我说,他有感觉自己好像快要消失了。”
朱地神色略微怔愣,靳言点了点头,接着说,“他说,我和周树的羁绊越多,他就会越心安,也会越少出现,但他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彻底消失。”
靳言说完眉头紧皱,难掩悲伤。
“你没跟小树说吧?”朱地问。
靳言摇头,有些不知所措:“我不想瞒着他,但不知道怎么跟他说。”
“小树其实心里也有感觉,要不然这次也不会这么着急,只是他不愿意相信,所以急着来找我要个答案。”朱地说,“一切需要等周朵出现再做定论,如果周朵说的是真的,那这个结果也要他自己跟小树说才行,这样他才容易接受些。”
“我害怕周树不太容易接受。”靳言拧着眉头,攥了攥手,“朱医生,还有别的办法吗?比如,让他们一直就这样和谐相处?”
“精神分裂是一种精神创伤的表现,无论副人格多么温和,都会对主人格的精神造成影响。一直没有穷尽地和谐相处,恐怕不是什么好办法。”朱地委婉地说。
过了许久,靳言才恢复沉着冷静,他将茶盏里的茶喝完,目光下垂:“我明白,谢谢朱医生。”
“不用这么客气,我本来也不把小树当成我的病人。”朱地目光慈祥地看着靳言,眼里夹杂上了长辈的欣悦,“今天看到小树这么开心,我也放心很多。你要相信,只要有你在,无论最后结果是什么,小树都会慢慢接受的。”
“好,我记住了。”靳言颔首,起身,“那我就先走了,麻烦朱医生了。”
“客气,快去吧,小树该等久了。”
告别朱地,靳言独自踱下楼,阳光透过玻璃照到他身上,帮忙蒸发了一些心里的不安。
刚刚跟朱地的谈话让靳言一时不知如何梳理才好。
那个因为他才分裂出来的oga,是哥哥最想保护的,在18岁成功分化成了oga的他自己。
这本就是一道绕口的题目,是往复循环难以解开的结。
那个“自己”陪着周树度过五年来寂寞难耐的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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