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在垃圾堆里捡食物,有一个安全的住所,不用每天面临子弹和纷争,甚至还有闲心来岛上观赏美景。跑车晚上在b区行驶的时候会被砸酒瓶子,奇良学会了笑纳路人的嫉妒——
只要瓶子砸的不是他的脑袋。
新年要到了。
除夕那一天,韩戈很有诚意地给
()章驰发来了一笔过节费。
金额18万8888。
周宇看着章驰终端上显示的金额沉默片刻,紧接着仰天长啸——
“我跟你们有钱人拼了!”
大家决定去顶级餐厅聚餐。
顶级餐厅有着装要求,大家都穿得很人模狗样,西装领带皮鞋,奇良的头发被发胶往后盘了起来,发尾紧紧地压在后脑勺前部,他看起来精神极了,周宇穿上正装,意外地非常不吊儿郎当,他是最不正儿八经的人,但却是最符合这种装束的人。
可能是某种封印,当他脱下西装的时候,封印解除,阴暗的本质开始信马由缰,但一旦披上一身高雅的皮,他就不由自主地收敛起来。
大家正襟危坐在餐厅的包房之内。
章驰已经订好了餐,人到齐了,开始上菜。
包房三面是墙,一面是落地窗,餐厅在101层,透过玻璃窗往外,是这座城市深扎在地面的夜景。
悬浮车从窗外掠过。
奇怪的是,在治安越好的地方,悬浮车出现的频次越高。
他们是这座城市的守卫者,守卫的优先级不在于是否需要他们维持秩序,而在于是否值得他们维持秩序。
周宇站在窗户往外看,绚烂的霓虹映入了他的眼睛,让人辨不清楚他的眸光落在哪里。
“像梦一样。”他说。
就在几个月前,他还活得跟条狗一样,在这个城市东躲西藏,为钱肝脑涂地——却还是没钱。
大人拥有的知识比较多,所以他们因为知识旁生出来的想法就会比较多,像路雨和陆英,他们就没有什么感言要发表。
他们只是狂吃。
垃圾岛的小孩才是真正活在当下的人,一点事儿不藏,一点儿心理疾病都没有,过去的就全留在过去,穷困潦倒也要乐在其中——比如在垃圾场捡个娃娃梳妆打扮,再在街头捡个活人当作娃娃。
没有经历过太多教化的人天然拥有非常顽强的生命力。
也许教化就像一个笼子,先让人乖乖钻进去,说这是一个好东西,他们可以在里面获得“智慧”,但没有人告诉他们获得“智慧”的代价是一日日的枯萎,最后有人跑到笼子前面来告诉他们,笼子没有锁,你们为什么不自己走出来呢?
在笼子里的人脑子里充斥着过去的遗憾和明天的隐忧,以及交杂在一起对于人生的感叹,今天可以打开笼子,但出来笼子之后呢?
他们用“智慧”对抗“智慧”,一会儿要打开笼子,一会儿又要走回去,没完没了。
幸好,周宇“了”得很快,在陆英拎起筷子的瞬间,他闪电般地飞奔回了座位,大吼一句——“嘴下留菜”,然后就加入了抢菜队伍。
陆英的饭量已经不再是小朋友了。
他吃得最多。
章驰不禁想起来第一次遇见路雨的场景。
——“我错了。姐姐,我不该骗你。”
——“我吃得很多。我
还有个妹妹。吃得比我还多。”()
莫名地,她觉得有点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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