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发泻完后,一种长年不沾荤腥,偶尔狂吃到美味佳肴的快乐满足让若霞产生了就是即刻死去,人生也值了的悲情。躺在五星级酒店华丽的大床上,若霞听见心里有个声音在喊,对了,没错,千真万确,这正是我想要的,这就是我所渴望的!说白了,这是任何一个年轻少妇想要的生活,我为什么不能得到,我为什么不能拥有!喉头却突然发紧,眼睛里霎时水汽氤氲。另一个声音随即在耳边响起:顾梓奇,对不起了,不是我不爱你,更不是我要诚心背叛你,我实在是太孤苦寂寞太煎熬了。长久禁欲,我的身体已经被压榨干了,不要说是火,就算是一阵风,它也得跟着倒下。我生本不是那种拒绝不了诱惑的女人,我实在是被憋伤了,请你原谅!
若霞和王总的幽会隔三差五进行着,每次到他住处,他大若霞十来岁的男助理都准备了可口的饭菜,嫂子长嫂子短地对若霞叫个不停。衷情美食面带微笑的王总和若霞就像事先搭成了默契一般,从来不提家人,更不提未来。
若霞只从他助理口中得知,长若霞十五岁,在荣巴开着三家大型旅游购物店的王总是广东人,媳妇在广州陪读高中的女儿,夫妻俩基本在女儿寒暑假才能小聚。
王总对若霞说得最多的话颠来倒去就那么两三句。
“我真没想到,在小小的荣巴县城,还有你这么个才貌俱加的尤物。”
“你是我来这里开购物店两年来遇到的唯一让我动心的女人,我这个人和一般男人有点不同,我从来不喜欢年轻女孩,肤浅幼稚太累人。所以说,我今生能遇到你,我已经满足了。”
“我也不知道要送你点什么,这样吧,你去我的购物店里随便挑,然后跟他们说是我让你来取的就好了。”
若霞对他的评价和东西都不动心。她想的是,如果这个男人能一辈子真心爱我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尽管移花接木的根源是顾梓奇的“残疾”。但若霞心中对顾梓奇仍是充满了深深的歉疚和沉重的负罪感。是啊,顾梓奇也是可怜人呐,他肯定也不喜欢自己残,恨自己无能。可是他捭不过命运,除了无奈接受,还能如何?他心中真不知有多苦啊!善待他吧,毕竟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一生,认命了。
从此,若霞不但再不去撩拨顾梓奇,还对他越加言听计从周到照顾。若霞清楚,那些男欢女爱的艳事最终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年华的老去而不复存在。可是家庭,才是自己真正的阵地和大本营,没了家,自己就变成了无根之水,除了干涸别无选择。
殊不知,若霞是太过脑子简单了。
春节前旅行社聚餐,若霞竟然听见隔壁包房里传来顾梓奇的声音,跑过去一看,顾梓奇他们单位也在这里聚餐。夫妻俩哈哈大笑,约着散场了一同回家。
谁知若霞这边散场时,顾梓奇已经在隔壁喝趴下了。若霞苦笑着费尽力气把他弄到出租车上。回到家把顾梓奇放倒在床上后,先给他灌下葡萄糖水,准备好接呕吐物的盆,再用热毛巾帮他擦脸擦手擦脚。顾梓奇大着舌头叽里呱啦叫着:“我没醉,谁,谁说我醉了,我,我,我根本就没醉,不,不,不,不信再来干…”
喊了一阵后,顾梓奇开始断断续续酒后吐真言了,他拉住若霞的手含混不清地说:“你不准走,哪也不准去,你是,你是我的,你,你要陪在我身边,你,你,你这辈子就,就,就是我的女人,你,你,你要一直陪在我身边。”
若霞笑着敷衍酒疯子:“是了是了,我哪也不去,刚刚我是倒水去了,从现在起,我就陪着你,以后也天天陪着你,看着你。”
他抱住若霞说:“你,你,你要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你,你不,不,不准,离开我。”
尽管若霞在内心深处已经被迫认同了这句话,可经顾梓奇的口这么说出来,特别是在醉成这个鬼样的情形下,不由得一阵反感。她有点恼火地拍拍顾梓奇的脸不甘示弱地说:“哦,你一年半载不碰我,也不准我碰你,鬼知道你在外面都干了些啥,现倒反过来要求我要守身如玉,你是不是太不讲理了?”
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顾梓奇竟然高高举起右手展示出四个手指头说:“四,四次,找,找过鸡四次,就,就,就四次”话音才落,他的手就从空中掉下来,他大张着嘴睡着了。
其实,顾梓奇一直要求于女人的无非就是床上的游戏。至于具体到媳妇这个身份上。他隐藏得极深的敏感和计较就显露出来了。
他的媳妇必须得有正式单位,也就是有体面的工作和不错的收入。单位就是块遮羞布,遮住的不是媳妇自身,而是丈夫的弱项和短处。就像他大哥,那么完美优秀的男人,却愣是抓不到一块可以遮住家庭贫寒姊妹多负担重的布条。这样的羞辱,绝不会在他身上重演。
长年累月的下乡生活中,顾梓奇碰到过不少俊俏水灵爱慕他的农村女孩,他都不动声色地管住了自己。不像他们单位的太多男人,都是在乡下工地上耐不住寂寞,管不住老二。但凡有点姿色的农村女孩子往他们身上一靠,他们就失控肇事,最后甩不脱了,只有硬着头皮娶了,造成了电力公司三分之一的媳妇都是家属的现状。看得多了,顾梓奇的警戒也就慢慢松懈甚至动摇了。可是人生,还不真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
一个在乙方工地上做饭的叫琴的附近村子的女孩,花容月貌勤快能干温柔文静,工地上的小伙子无一例外都被她倾倒。她却对所有人一概不理,只对顾梓奇情有独衷。琴从来不隐藏对顾梓奇的好感,除了看他时眼睛会一闪一闪亮晶晶,脸蛋会彩霞铺满天外,琴还大大方方打扫顾梓奇的住处帮他洗被单衣服鞋袜。顾梓奇又不是石头,怎会不知琴的心意。
夜深人静,顾梓奇脑海里会抑制不住地晃动琴美丽勤劳的身影和她做的可口饭菜。心里却苦闷着琴只有小学文化农村女孩的现实。纠结彷徨迷茫痛苦把他撕扯搓揉得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甚至下过好多次向琴表白的决定,约着琴去散步,他们在山脚下走啊走,在河边绕啊绕。琴总是默默无语羞涩乖巧地跟着他。
他表白的话从脑子里转到肚子里又从肚子里滚到喉结,可不知怎么的,就是冲不出嘴里。他试着去拉琴的手,琴满脸绯红地甩开他说“被村子里的人看见了不好。”他在黄昏时分向琴提议去树林里坐坐,琴东张西望着紧张地说,这个时候最容易碰上从山里拉大料回来的男村民,拒绝了他。如此,这般,顾梓奇就更说不出喜欢她的话了。这种状况持续了两个多月至到工程结束。
回城前,顾梓奇鼓足勇气对琴说:“你如果来荣巴,记得来找我咯。”琴满脸通红地咬着嘴唇点头。
顾梓奇想的是,如果琴真的来城里找他,他就不管不顾娶她了。可是琴却就此从他的生活中消失,就像他从琴的世界里彻底走出一样。午夜梦回,想起美好的琴,他难过了很长一段时间。
就在这时,若霞仿佛从天而降,走进了他的宿舍。刚结婚那阵,顾梓奇几次跟若霞感慨地提过琴。
“她长得可真漂亮呀,一点都不比你逊色呐,且又勤快又温柔。”
若霞竟然一点都不嫉妒,戚然地说:“真是可怜这个美丽又可人的女孩啊!但愿她能嫁个好男人,有个好归宿。”
顾梓奇又寥落地说:“我当时真的决定,只要她来荣巴找我,我就娶她了,没想到她竟然没来,细想想,又觉得她肯定不会来。”
若霞说:“你们都没谈恋爱,她怎么好意思来找你呢?再说了,那么出众的女孩子,你前脚走,后脚就有成堆的男人追她了。”
顾梓奇笑着摇摇头说:“也是啊!”
作为媳妇,若霞样样指标均可评优,虽然在不是处女这个问题上,让顾梓奇难过了好一阵子。后来随着伟伟的出生,时间的推移,顾梓奇渐渐也不再去想了。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若霞有生理需求,要他满足。更没想到有工作有知识的若霞在这个事上较起劲来有理有据头头是道,让笨嘴拙舌的自己窘得认错也不得,不认错也不是,只能像狗样夹着尾巴四处逃。
身体本就无大碍,再被中药补了一个多月,欲火不上来才叫怪。可是一到若霞面前,他就自动现形成夹尾巴狗,无论如何都出色不了。所以偶遇工头杨老板那天,顾梓奇想都没想就接受了杨老板吃饭的邀请。
在光线晕暗的舞厅包间里,在似醉非醉的状态下,顾梓奇再也拒绝不了薄衣单衫丰胸翘臀的风尘女子。那样的妖娆,那样的媚惑,那样的爆烈,真正是顾梓奇生平从未碰到过的。
如果用酒来比喻,桂芝就如同啤酒,只会喝胀,难得喝醉;若霞就如同葡萄酒,味道古怪,根本不想多喝更谈不上醉。这些卖笑女,该就是稀奇古怪的鸡尾酒了吧,专属风尘,跟家庭无关。这时的顾梓奇还不知道,最来劲的白酒小罗,能把他刺激醉倒,彻底缴戒的小罗,随着他的出轨,已经在另一个时空的那头朝他走来。
顾梓奇太喜欢这种无拘无束自由自在彻底放松着滚床单的感觉了。但是顾梓奇毕竟不是轻浮的浪荡子,知道轻重缓急。绝不会傻到沉溺其中不能自拔。但是生理一旦发出渴求信号,他也绝不会让自己受委屈,说干就干当机立断。几个月下来,顾梓奇成功变成嫖客,果断地把若霞束之高阁不再问津。
玩得欲罢不能的他竟然羡慕起旧社会了,那有多好,自己在外面想怎样就怎样,媳妇在家言听必从不敢有二话。哪像现在,一个妇道人家动不动就搬出一堆道理来教训人,来不来就要跟你谈话沟通解决问题,结果事情没办成,情况却越来越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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