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还记不记得,宫女绮绣在事发之前,与何人见过面?”
“绮绣以前,就只和我们锦云阁绣房的宫女们关系挺好,平日里大多数时候,也都是和我们在一起的呀……哦,对了,我想起来了,我记得那几日,掌管绣房布匹杂物的莫婆婆,来找过绮绣一趟,别的人,奴婢倒是想不起来了。”
曹肇心想:看来自己需要去问问这位莫婆婆了。
“多谢,如果还有什么事情要问,我还会再来询问,告辞了。”
“长平侯爷慢走。”
那几名宫女望着曹肇一笑转身的模样,不禁连手中的活都忘了做,全都痴痴的望着曹肇的背影傻笑。
――
曹爽倒并没有立刻开始从眼前的安平哀王查起。
他仔细的想了想,决定先从多年前的清河王囧、繁阳王穆的死因开始着手。
“启禀邵陵侯,当年为繁阳王殿下接生的稳婆,好像是……好像是姓莫还是姓什么,奴才记不太清楚了,反正她两年前已经调去绣房那边去了,至于当年伺候过繁阳王殿下的一干奴仆,则全都分散到宫中各处去了,至于别的,奴才真的不知了。”
当年侍奉过繁阳王穆的一名老内侍,正在给曹爽努力回忆着当年的事情。
“绣房,姓莫……”曹爽扔给那老内侍一锭银钱,便起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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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东南边境,扬州,合肥新城。
一名须发银白、身着戎装、威风凛凛的老将,此刻正在烛火的微光下,执笔书写着什么。
这正是大魏三朝元老、东南屏障,征东将军、扬州刺史、昌邑侯,满宠满伯宁。
自从文皇帝的托孤大臣,大司马曹休逝世后,战功赫赫的元老满宠便接替了整个大魏最为重要的东南防务。
他月前的奏表,日前得到了皇帝曹叡的批复,但皇帝却回驳了自己的筹划,这让满宠心中十分焦急,固守合肥新城自然稳妥,但这样就势必要消耗大量的城内守城器械、弓矢。如若按照自己的计谋,则吴国大军一战可退!
此刻,他所写的正是再次给皇帝献策的奏表。他相信,此次皇帝陛下一定会同意自己的方略。
半月之后,许昌行宫的景福殿、承光殿两处新殿都已竣工了。
二处宫殿,尤其以景福殿最为雄奇魁伟。
为了庆祝新殿建成,皇帝曹叡在景福殿安排了一场宴会,并宴请了当朝才子,甚至还包括被自己贬斥的金乡公主驸马、武皇帝义子何晏何平叔等人。
宴会罢后,曹叡还命众人撰写景福殿景致的文章诗赋。
让曹叡没有想到的是,众人所写的诗文中,何晏所写的《景福殿赋》居然拔得了头筹,最让自己满意。
此刻,曹叡正在欣赏着何晏这篇洋洋洒洒的赋文。
“大哉惟魏,世有哲圣。武创元基,文集大命。皆体天作制,顺时立政。。。。。。。”
这两句是在称颂武皇帝、文皇帝的功绩,但却不媚不俗,气势恢宏,曹叡读罢,不禁点了点头。
“因东师之献捷,就海孽之贿赂。立景福之秘殿,备皇居之制度。尔乃丰层覆之耽耽,建高基之堂堂。罗疏柱之汩越,肃坻鄂之锵锵。。。。。。。流羽毛之威蕤,垂环玭之琳琅。参旗九旒,从风飘扬。皓皓旰旰,丹彩煌煌。。。。。。。”
曹叡读罢此一段,颇觉朗朗上口,一气呵成,心中竟不禁对这个一向不怎么看好的武皇帝假子生出了一丝好感。
“远而望之,若摛朱霞而耀天文;迫而察之,若仰崇山而戴垂云。羌朅玮以壮丽,纷彧彧其难分,此其大较也。若乃高甍崔嵬,飞宇承霓。。。。。。。鸟企山峙,若翔若滞。峨峨嶪业,罔识所届。虽离朱之至精,犹眩曜而不能昭晢也。”
曹叡越读,越是发现这篇《景福殿福》大气磅礴,于是干脆命人将此文抄录悬挂在了景福殿的正殿之内。
就在此时,扬州满宠递来的奏表也送到了景福殿,曹叡立即打开奏表,只见一行行苍雄古健的隶书映入了自己的眼眸:
“皇帝陛下如唔:孙子言,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以弱不能,骄之以利,示之以慑。此为形实不必相应也。又曰‘善动敌者形之’。今贼未至而移师城外,此所谓形而诱之也。引贼远水跋涉,择利而动,举得于外,则福生於内矣。臣宠白。”
曹叡见满宠一再要求移师合肥新城之外,心中倒也犹豫不决了起来。
恰巧尚书赵咨,此刻正在景福殿内,曹叡便开口询问起了赵咨的意见:
“赵咨,这是昌邑侯满伯宁的奏表,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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