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忘我方丈一字字有力而威严地,再次对熊式文道:
“熊式文,尔弟衣衫等物,放置此间无用,其所受内伤,须温水净体之后医治,因此尔弟所穿所着,不论内外衣裤及袜履等,尔立即携归!”
熊式文和熊式武交换了一个眼色,由熊式文相助乃弟,立将衣履尽去,脱得浑身无条线挂,再用明觉大师取来的第二床棉被,紧紧裹着熊式武的身体,一切束齐之后,忘我方丈立下逐客之令,熊式文仅嘱乃弟一切听凭方丈之命后,携乃弟衣履等物而去。
有顷之后,忘我方丈对明觉大师说道:
“炉水滚否?”
“开了!”
“用条子净布带,卷紧之后浸入滚水之中拿来备用!”
明觉应声办理,刹那将极热而水湿淋淋的布卷交给了忘我方丈。
忘我方丈对熊式武说道:
“把你那只好手伸将出来,手心向上,平放在木墩上面,”
熊式武依言办理,忘我方丈等布卷稍冷之后,缓缓擦抹着熊式武左臂手腕的脉门。
布卷全被水湿,因此熊式武的手腕在忘我方丈擦抹之下,如被水浸。
忘我方丈突然束手对一旁侍立卫护而不解的明觉大师说道:
“明觉注意,仔细看看熊式武被擦之处是什么颜色,快告诉我。”
熊式武只当此乃疗治必经的手续,因之毫未挪动。
明觉大师在注目之下,立即答道:
“方丈,熊式武被擦之处,皮肉显示出了灰黑颜色!”
忘我方丈神色郑重地点了点头,熊式武已觉劳累,但他为求话命却不敢抽手回来,又过了一会儿,水痕已下,忘我方丈又对明觉说道:
“现在是什么颜色?”
“方丈,颜色变得很怪,被擦抹的地方,现在是淡灰颜色,不过在干、湿相接的地方,皮肤呈现淡红而夹杂少许绿色。”
忘我方丈嘿嘿一笑,并没再说什么,却郑重地对熊式武道:
“熊式武,老衲问你句话,你到底是愿意不愿意活下去呀?”
“天下愿意死的人不多!”
“熊式武你不必赌气说话,老衲问你愿不愿意活下去,你只须回答我愿否就好。”
“我当然愿意活下去喽!”
忘我方丈闻言频频摇头,继之冷笑一声,淡然指着熊式武说道:
“老衲认为你是不想活了!”
“秃……你是胡说八道!”
“老衲句句肺腑之言,一字也未曾胡说,天下有你这种想活下去的病人吗?”
熊式武实在听不懂忘我方丈这句话的用意,不由恨声说道:
“你别绕弯子说活好吗?”
忘我方丈沉哼一声道:
“好,老衲就开门见山地和你谈谈,熊式武,你的内伤很重……”
“这一点请不必多说,我的内伤重否,下手暗算我的那个人应该明白!”
忘我方丈一笑说道:
“老衲承认这一件事,不过彼时是你先有了以老衲风烛残躯试手的狠毒心肠,老衲为保师徒四人的性命,对已然成敌的仇家,自然是没有办法不施展制敌而伤敌的策谋和功力。”
熊式武讽讥地说道:
“我佛慈悲,出家人悲天悯人,所以方丈你才又应诺有条件地再给我医疗内伤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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