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白冰如定策之前,就已经决心要这些手下的江湖高手,与敌偕亡共死,当然是不会再和这场罕见的血搏发生关系,因为她即将携带着自己,到另外一个地方去。
“不过……”
萧一剑越想越怕,“不过”二字脱口说出,白冰如却严穆而深沉地接口说道:
“不过我却另有恐惧?”
萧—剑瞥了白冰如一眼,他知道此时不能随便接口,为免变生不测,沉默自然是最好的武器。
白冰如见他久未开口,和缓地说道:
“你不问我有什么值得恐惧的事情?”
萧一剑心中一凛,却故作淡然地答道:
“反正我们是祸福相共,任凭是什么恐惧的事情,我深信必然能够平安渡过。”
臼冰如突然阴森地问道:
“你可知道‘古月苍’为什么落到那样悲惨的结局?”
“他想脱离我们……”
“萧,单单为了这一点,他是不合死的!”
“那……那我就想不通了。”
“说来原因简单,他死在‘知道得太多’而‘不肯听话’上面!”
萧一剑微然一笑,点了点头,虽然他内心中已经凛惧到了极点,但在表面上却令人丝毫看不出来破绽。
不料白冰如却突然说道:
“古月苍的‘坦直’,也是他取死的原因之—,萧,这一点你比他就高得多了。”
萧一剑更难回答,只好又笑了笑。
白冰如咯咯地娇笑了两声,语凋沉重地说道:
“不过,萧,你应该明白。过分的虚伪要比不合时宜的坦直还让人痛恨,我深望你不会这样!”
萧一剑闻言魄惊,他的狡猾技巧,在白冰如的面前似已无法施展,只能不时地提高自己的警觉,以沉默来对付一切。
“萧,现在是你我两个痛痛快快说明白一切的时候了,我……”
萧一剑的沉默,巳无法保护他的安全,他料到白冰如要说些什么,这些事,本来是他急于思要知道的,不过刚刚白冰如说出古月苍的死因,是“知道得太多”,他决不肯也走向这条极端接近死亡的路径,因此他不待白冰如把话说完,已经决定冒次大险,立刻含笑接口说道:
“我曾说过,你只要觉得某一件事情必须去作,值得去作,我总是会追随在你的左右,因此我想我不必多问和多知道什么。”
“难道你连我到底是谁也不想知道?”
“我极少说坦直而率诚的话,现在我要说一次了,我认为你到底是谁都没有关系,只要你还是你,你还是那个我极端仰慕心爱的人就够了!”
“萧,你变得聪明多了。”
“我否认你这种荒谬的句子,但是我却承认我不会和别人一样自不量力。”
白冰如再次咯咯地娇笑出声,非常得意地对萧一剑说道:
“那我们谈谈今后的目的吧。”
“我认定这没有什么可谈的,反正我是跟着你走。”
“好,那你就听我告诉你未来的安排。”
萧一剑点了点头,上步扶着白冰如一道坐在卧床沿上。
“萧,咱们天亮就走,那个时候也正是古家丫头们和咱们所有的高手,在离此二十里外的一座尼姑庵中拼死搏生的当空,咱们必须一路疾行,这样我算就古家丫头绝对不会再走在咱们前面。”
“九娘,难道咱们要去的地方,也就是古家丫头要去的所在?”
“不错,但是她因为突然遭受了意外的袭击,算来至少要比咱们晚到一天。”
“早到和晚到,关系很大,对吗?”
“当然。”
“那……九娘,咱们为什么不现在就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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