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个锵,得了个锵,我得了个锵个锵锵锵……”摇头晃脑,左摇右摆,闹元宵似的颠了个够呛,一袭鹅黄绣紫色牡丹衣裙,颤抖个跟得了羊癫疯似的,自顾自走在前头,压根不管跟在身后半身是血之人。
“我说了姓喀的,你走快点好不?磨磨蹭蹭地跟蜗牛爬似的,追兵马上就要来了,你再不快点,被追上了你就不是半血人,而是血肉块儿啦!”娇滴滴的女儿声,娇软酥媚,但说出来的话却能把人咽死。
跟在后头的半血人拖着颓废脚步,跌跌撞撞跟随者,蓬头垢面污秽发丝遮挡着满是泥秽的面孔,毫无血色的脸上,出气比进气多,唯一能看出点活人征兆的,唯有他满是怒火的双眸,如饿狼满含仇恨,如溺水之人愤恨无力。
救人救一半,只负责揍扁官差,拎了人快速离开劫人地点,至于其他的疗伤、救人概不负责,甚至还越走越快,根本不管他的死活。
身后,尘土飞扬,铁蹄声声,刀剑锵锵。
追来了。
蓦然回首,如鹰眼锐利,迸射精光,匕首护身,即便是死,他也要奋战到流进最后一滴血。
额头青筋微凸,有没有搞错,径自哼着歌的女子不耐烦瘪瘪嘴,嘟囔一声:“姓喀的,我们坐云霄飞车回去,咋样?”
姓喀的微微一怔,来不及说半个字,衣襟再次被人拎起,如小鸡般双爪离地,急射远去,身后扬起十丈高尘土,弄得身后人灰头土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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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呕……呕……”抱着枯树干,姓喀的大吐特吐,足足吐了一个时辰,差点连胆汁也吐出来。
但凡略懂武功之人从那女子拎着他飞时就能看出,那女子轻功之人堪比天际飞鸟,最最上乘的轻功莫过于此。但是,她偏偏像是断了翅膀的飞鸟,忽高忽低,忽左忽右,有时原地转三百个圈圈,有时翻五百个跟头,人世间最痛苦的折磨莫过于此啊!他宁肯再被捉回去受一辈子酷刑,也不愿再坐一次“云霄飞车”。
云霄飞车,听名字就知道比毒蛇猛兽还毒蛇猛兽。
“宝贝!我亲爱的宝贝,你在哪里啊?姐姐来接你回家啦!”肉麻当有趣的魔音在耳畔响起,好不容易有止吐可能的性喀的再次抱着枯树干吐个肝肠寸断。
“宝贝?宝贝?你在哪里啊?”
“掌柜的,我的宝贝汗血马呢?你是不是偷宰了我的汗血马卖菜吃啦?说!”
“放放放放……放手!大大,小姐……”
“快!快告诉我啊——”
“县……县太爷抓抓……”
“县太爷?!”三味真火烧得都没那么真那么火,“他抓我的马做什么?我不是给了你一百两银子,让你好好照顾我的汗血马么?是不是你贪图钱财,拿我的马去孝敬县太爷啦?”
“不是不是!是县太爷家的千金看中大小姐您的宝驹……”
“千金?哼!敢抢我的马,我就让她变成名副其实的‘千斤’!”恨恨咬咬牙,美眸眯成一条缝,“姓喀的,你吐完没?吐完啦就跟我走,没吐完你就继续吐,吐到自生自灭。”
“你你……”气得说不出一个字,姓喀的咬断一口银牙,吐出一句话,“我、不、姓、喀!”
“你不是喀萨国人么?国姓难道不好么?要知道很多人都为了‘国姓’拼个你死我活,免费送你个国姓还不好啊?”不过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有必要去记名字么?
气得想吐,无奈最后一次进食是三天前的事,而且也只是喝了几口水而已,实在没东西好吐:“敢问姑娘,在下是否可以先梳洗一番,吃点东西再陪你去找你的爱驹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忍!
“我的马被抓走多少时间啦?”问清楚再说。
“不久,刚刚!”
“给他打水洗澡煮饭吃,弄得像个人样,一个时辰内全部完成,否则我用你血祭我的马,听见没有?”哪怕晚了一分时间,她也会抓狂。
打水,洗澡,煮饭吃,弄成像人样,火烧屁股似的一个时辰内全部完成。
一个人模人样的干净人出现在她面前,从头到脚审视一遍,的确像个人啦。
“走!”
雄赳赳气昂昂,妹妹她大胆地往前走,啊~不回头……不对,是往前蹦,一蹦蹦到县太爷家门口。
“哪来的臭丫头,敢挡住本小姐的去路,要命的话赶紧闪开!”一身火红衣裙,活似个大红小母鸡在街道上蹦来跳去,身后跟随者一大批随扈以及一匹通体红棕的高头俊马,正不屑地鼻子直喷气。
眼角一挑,她冷笑道:“要命的话,就乖乖把姑奶奶的汗血宝马还回来,否则的话……”哼哼!看她饶不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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