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心里,皇帝聍是世间最仁慈的男人,决不可能做出如此残忍无情的事。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求见。”来仪宫里一个小太监匆匆来报。
皇帝聍黑眸一眯,她终于来了。
贤妃一颤,立马从皇帝手中接过小皇子,紧紧抱着,母鸡保护小鸡般地抱着,似乎生怕有人来抢走她的孩子。
低头瞧了瞧怀中嚎哭不止的孩子,美眸中闪过不舍与挣扎,抬头望着皇帝聍,神色复杂而痛苦。
皇帝聍微微颔首,小太监立即出去传皇后进来见驾。
这是皇后第二次踏足来仪宫,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皇后身后除了太监宫女还跟着密密麻麻的侍卫,个个严整以待,惶惶不安地注视着皇后。
进了来仪宫,行了礼,水灵灵冷着脸,目光锁定皇帝聍,保持一丈的距离,尽可能的防止皇帝聍身上的龙涎香飘入鼻子。
皇帝聍凝视着皇后,来仪宫里干燥的暖意使她发梢、肩膀上的晶莹雪花渐渐融化,点点湿痕渗入发丝、貂裘中,可扑面而来的寒意并不因此而消失,反而更为浓重。
这寒意,是从她身体里散发出来的。
浓烈如百年醇酒,冷冽如千年冰山。
与来仪宫的温暖形成强烈对比,刺眼且突兀。
锁定目标渐渐转移,移向站在一旁惴惴不安的贤妃。
水灵灵不觉失笑,她怀中抱的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是她冒着生命危险生下的孩子,可自他出生两个多月,她连一次也没抱过他,而这个女人,却摆出一副捍卫孩子的模样,似乎她是要抢走她孩子的恶魔。
“皇……皇后娘娘……”贤妃不自觉的移向皇帝身后,手更紧了些,死死地抱住大哭不止的小皇子,目光乱瞟,就是不敢直视皇后。
她深切的感受到,感受到皇后身上传来的寒意,比三九天更为冻彻心扉的寒意,却又似乎什么也没感受到,一切仿佛是她的错觉般。
“妹妹近来可好?”水灵灵问道,冰冷的目光不含一分暖意,说出的话却柔软适中,听在耳朵里仿佛是真的关切之语。
贤妃唯唯诺诺说了声好。
若是一般的妃子,见皇帝在此,知皇后来意不善,定会大肆撒娇,用皇帝牵制皇后,更何况盛宠在身的宠妃,偏偏贤妃没有如此。
她,打心眼里敬畏皇后,因为,这是她欠她的。
“皇后娘娘安好?”踟躇许久,不知该说些什么的贤妃纳纳说出如此一句。
“安好?不知妹妹‘安好’的标准是何?本宫是否安好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边疆将士是否安好。”水灵灵身子尚未大好,忍了两个多月,她已然忍到极限,今天强行闯出重兵把手的凤暄宫,若无任何收获,她说什么也不会罢休。
贤妃一惊,偷偷瞧着皇帝聍,只见他面无表情,似乎听不懂皇后的话,但夫妻多年,她怎会察觉不到皇帝聍身上隐隐传出的怒气。
她知道,皇后说的是实话,也知道,皇后今日前来的目的。
可是……
低头凝视怀中又哭又闹的小皇子,泪水潸然而下,轻声碎裂于白嫩小脸蛋上,与小皇子脸上布满的泪痕混在一起,分不出她的泪水在哪。
嗫嚅着唇,贤妃知道自己该把孩子还给皇后,她霸占了她两个多月,是该放手还给他亲生母亲的时候了。
“听闻前些日子妹妹宫中少了个小太监,不知现在人在何方?”水灵灵问道,眸中闪出意味深长的光芒。
皇帝聍盛怒道:“皇后愈发不知分寸了。”
水灵灵本不打算理会皇帝聍,她怕自己控制不住,会立即动手千刀万剐了他,不想他居然跟她呛声,她怎能放过他呢。
“臣妾不过关心妹妹,叨扰问一句。臣妾身为皇后,掌管后宫,正一品贤妃的来仪宫丢失了个太监,此事臣妾不知道还好,知道了怎能不闻不问呢?皇上,您说是么?”水灵灵字字在理,气的皇帝聍微白了脸。
贤妃低着头不敢吱声,皇后如此问,她怎能不知那寻找多日不见踪影的小太监上哪儿去了呢?
却不知皇后特意过来,当着皇上的面提这件事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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