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明日他就要回去了,她想知道什么,他都告诉她便是了。想到她可能气鼓的两腮,秦慎心绪越发轻飘了起来。
张守元撩了帘子进来的时候,恰看到秦慎这番表情。
他在深山道观里教养他许多年,幼年时的秦慎,常有这样轻松的笑意,但后来渐渐少了
张守元晃了一下神,眉头压了压。
另一边,秦慎也看见了他,有些意外。
“师父怎么来了?”
张守元看着他走上前来,“司谨有何事愉悦?”
这话一出,秦慎脸上的笑意瞬间淡了下来。
“没什么。”他不欲多说。
就手将那只呲毛的笔和桌案上其他物件都收拢了起来。
他不肯说,张守元沉默了一下便也没再问,只是见他收拾东西,道。
“要回青州了?”
秦慎点头,将与孙文敬商议的行程安排告诉了张守元。
“师父可要一同回去?”
然而张守元却摇了摇头。
“我此行就是来兖州这肃正军的,不会回去。”他说着看向秦慎。
“司谨也该留下,这里才是正事。”
秦慎一怔。
“青州还有监视我的人在,我已出来许久了”
话没说完,张守元打断了他。
“似监视这样细碎的事情,秦大人一定能妥善处理,眼下肃正军是举旗起事,敢天下之先,皇帝必然不会听之任之,恐还要下狠手镇压,而各地皆看向肃正军,若肃正军能勇猛强劲,想来各地造反之声,只会如浪涛翻涌这样的时候,司谨是真正率领肃正军的人,怎能离开?”
张守元义正言辞,秦慎沉默了起来。
张守元并未让他立刻表态,只不过看向他方才笑意浓重时,手里握着的那只毛笔。
一只平平无奇的笔,就能令他在造反起事这样的关头,安心地笑吗?
张守元的嗓音沉了沉。
“成大事者,不该顾念太多琐事,冷心审慎才是长久之道。”
这话一出,帐中像是被冰封住了一般,秦慎转头向自己的师父看了过去。
从小到大,师父从未更改过他严苛的态度。
他看去,张守元迎上他的目光。
帐中师徒两人默然相对。
半晌,张守元口气稍稍和缓了下来,“司谨,肃正军确实需要你,这是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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