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门框,钟予垂着眼,顿了一下,“不算受伤。就是……蹭破了一点。”
“太久没骑马了,我等下自己涂药,没关系的……谢谢你,送我回来。”
骑马很容易蹭破腿,这次用的也并不是他自己的马具。
苏蓝顿了顿,见钟予推门身形摇晃,差点跌倒,还是抱住了他的腰,扶住了他。
身体单薄又温热,轻微地颤抖。
砰。
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屋外的寒风。
屋内的篝火燃着,将两人的身体拂上一层暖意。
“你醉成这样,怎么自己涂药膏?”
“没关系的。”他别过脸,轻声道,“只是涂药……我可以自己来。”
把钟予放平在床上,苏蓝没跟醉了的人多争执,直接问:“药箱在哪里?”
枕在床上,过了很久,钟予缓慢地抬起手,示意了一个方向。
随从们东西收拾地很整齐,苏蓝没费多少功夫就在柜子里找到了应急用的小药箱。
坐回了床前,苏蓝打开药箱的盖子,在里面翻出了擦伤的膏药。
“这个药膏看起来不错。太久没骑马的确会擦伤,你腿上哪里……”
苏蓝的话音顿住。
趴伏在枕头上,钟予的脸埋进柔软的布料里。
留出的那一小半脸,火光映在他的脸侧,将那长长的睫毛上挂着的水珠映得晶莹。
他的眼尾湿红,泪水滑落,又难堪地别过去了脸。
第50章
躺在床上的黑发美人穿着的是一件深色的单衣,墨绿色的昂贵绣线在衣物边缘绣出了浅淡低调的花纹,柔软细致的布料彰显出了它的价值不菲。
此时,这件昂贵非凡的上衣的袖口,已经被泪水打湿了一片。墨绿宝石的袖扣也被泪水浸湿,在火光下映出水润的灼光。
钟予垂着眼偏过头,无声地抹掉自己的眼泪,不想让她看到。
不知道是混杂了醉意还是别的什么,他的眼尾湿润又红,看上去委屈又无助。
苏蓝定定看着他,嗓间微动。
篝火在壁炉中跳动着,灼烫着她的半边身体。
她放下了手中的药膏。
“……钟予。”
她的声音刚一出口,钟予就缩了一下。
他的身体往一旁的毯子里靠了一点,把脸直接转过去了,背对着她。
单薄的身体蜷缩起来,像是努力地要把自己藏起来。
醉着不清醒的他,看上去格外脆弱。
苏蓝往床上坐了一些,柔软的床微微陷下。
她没有什么哄人的经验。
尤其是哭着的人。
大多数的时候,她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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