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娃还是女娃?这小脸蛋白嫩嫩的,照看得可真好。”
“女娃。”
“是……”
“缘分所至,江上自来。”
“哦!”
两人神情一肃,都是油然起敬。
“两位请继续讲说吧。”道人说道,“在下对于二位所说之事,也很感兴趣呢。行走天下这么些年,我们也积了一些故事,不敢白听,也可选一些稀奇有趣的讲给二位听。”
“那便最好了……”
中年士人与年轻文人都大笑。
笑完之后,中年士人又灌一口酒,与他们讲起当年家住北钦山下、听说的除妖人的故事,书生听完则说阳州海外龙王之事,道人则与他们说起此前平州南边大山神光冲天、惊雷阵阵、巨人行于云中之事。
中年士人又说此前俞相死后驾鹤而去之事,书生则说起余州风狐之事,道人只好再说天柱山封山之事。
如此轮转,几乎不停。
互相都很尽兴。
就连本是逆行的轻舟,也似是因为心情畅快,竟也觉得轻快。
只是道人心中却很感慨。
说来说去,说去说来,原来十有八九,都是自己和三花娘娘留下的故事。
不知不觉,自己与三花娘娘原来已经成了江湖传闻,不仅在茶楼酒肆里,就是在这大江之上,万里清风之中,也有人在说着自己的过往。
随即又因书生说起了余州风狐之事,中年士人醉后说起了北边传来的一些传闻,他们又从神仙妖鬼、奇异志怪之事说起了人间大事,从上古时候聊到前朝末年的乱象,隐射今朝,又说到天子与国师,朝堂乱象。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
又是好几日的行程。
蓬船在隐江柳江交汇之处停下,比预计的早到了一天。
本来因为没有再带上一两名客人而颇有些不愉快的船家,在收到众人的钱财后,也终于露出了笑容。
中年士人是孤身来这边赴任的,就此下船,走陆路去自己的上任之处了,道人则与年轻书生又找了一艘常在柳江上跑的蓬船,逆流往上。
逆流终不如顺流好走。
价钱也要略贵一些。
不过安清与凌波也几乎在栩州的边缘地带了,没有多久,年轻书生也到岸了。
“同船相渡,本是不浅的缘分,与先生又相谈畅快,先生所博见多闻,令在下敬佩不已,真是幸事一桩。”书生对他拱手道。
“与君相遇,亦是我们之幸。”
“诶!对了!”
书生本来已想下船,又看向道人,对他邀请道:“一路畅谈听闻下来,得知先生对安清傅公之事也颇为了解,想来也是对他有兴趣的,先生若无急事的话,何不与在下一同在此下船,共去拜访安清傅公?”
书生说着顿了顿,怕他不答应,又补充着道:
“安清的风景常记于诗词文章之中,极具盛名,听闻道长乃是行走天下,游历人间,拜访完傅公之后,还可与在下共赏一番安清风景。正好明年开春便是江湖五年一度的柳江大会,就在安清举办,是江湖上少有的盛况,如今天下乱,武人层出不穷,届时都将在安清一争高下,道长若是不急着走的话,还可以看了这场盛会再走。”
柳江大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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