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个女学生听了护士的话,脸上红扑扑的,低着头嘴里嘟囔着什么,似乎是在辩解,声音很小,看起来反倒十分可爱。
护士看到气氛陷入诡异的安静,坏笑了一下,拍了拍女学生低垂的脑袋:“怎么还不好意思了?昨天还偷偷给我说这个大哥挺好看的来着,现在人家醒过来了不好好聊聊?”
“我没有,我不是,姐你别瞎说……”女学生这下彻底羞红了脸,摆着手连连否认,但眼神还是在偷偷看着齐恒的方向,似乎是在确认齐恒的反应。
察觉到女学生的小动作,现在反倒轮到齐恒不好意思了,齐恒露出尴尬的微笑,右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然后就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旁边床位的伤兵很有眼色的侧过了身子,假装已经睡着了,但这样夸张的演技反倒让气氛更加尴尬了起来。
“都不好意思了?”护士看看这个,又看看哪个,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把情况搞得有点糟糕:“那你们先认识认识呗?自我介绍一下,嗯,那个,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完这句像媒婆牵线的话,护士转身溜走了,留下了尴尬的齐恒和女学生,女学生一直低着头不敢抬起看齐恒,齐恒只好看着女学生的头顶。
“那个,你好,我叫齐恒,谢谢你照顾我。”齐恒想了想,总不能让人家女孩子先开口吧,于是硬着头皮打破了沉默。
“我,我叫刘暄和。”听到齐恒开口,女学生总算微微抬起了头,用微若蚊呢的声音回答道。
“你是哪里人啊?是在徐州读书吗?”齐恒不得不努力寻找话题来打破尴尬。
“呼呼~”旁边床的伤兵竟然打起了呼噜,似乎想证明自己没有听齐恒他们说话,但是齐恒脑袋里浮现出了想把这家伙另一只手也卸下来的冲动。他感觉自己宁可独自面对四个鬼子也不想在这样尴尬的环境里待着了。
“我家在北平,”刘暄和回答道,似乎是伤兵蹩脚的呼噜声逗乐了她,现在回答的声音大了不少:“鬼子打北平的时候家里人都跑到了成都,我也应该去成都上学,但是报名了医护队,我就自己才来徐州了,可能时间不长还要回成都去。”
“这样啊,我家在江苏,不过母亲带着妹妹们去了重庆,我父亲是县长,不能走,还留在家里,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
“长官你不是说还有个弟弟?”刘暄和还记得齐恒的话,好奇的问道。
“那是林远,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一个兄弟,我们两家是世交,他小我两岁,小时候总跟在我屁股后面冒鼻涕泡,哈哈。”
话头打开,刘暄和也露出了笑容,不再那么拘谨:“你还说他上了大学还哭鼻子呢?”
“那是我上上次在上海的时候负了伤,被送到无锡养伤,我弟弟考上了国立清华大学,正好他们学校搬迁,他从北平去昆明,顺路来看我。”齐恒回想起那时的情景,也笑了起来。
“他还带了一个女同学来,挺好看的,看起来和他关系不错,他俩都不承认有什么关系,不过我看有戏,来的时候把我旁边床位的两个家伙羡慕的不行,”齐恒笑着说道:“只不过林远哭了那一鼻子差不多把脸丢光了,哈哈哈。”
“哈哈哈。”刘暄和也笑了起来,抬起了头,她脸上红晕还没下去,还是红扑扑的,看起来十分可爱。
“长官,你上上次受伤是怎么回事?受伤不止一次了吗?”刘暄和有些担心。
“上海一次,南京一次,这次是台儿庄,命大,没死。”齐恒有些自嘲的说道:“你叫我齐恒就好了,叫长官感觉怪怪的,我才二十岁啊。”
“哇,原来你年纪也不大,不过既然比我大,我就叫你齐大哥吧。”刘暄和应道:“齐大哥可不可以给我讲一讲打鬼子的事情啊?”
打开了话匣子,两个人便不再拘谨,开始天南地北的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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