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精彩的对战,引得场下喝采之声如雷。
不过两人枪来斧挡,斧去枪迎,却是棋逢敌手,各逞英雄一时比不出个输赢。两人这般相持了七八十个回合,场下之人便有些审美疲劳,期盼着这场比斗快点结束。
两人斗了将近半个时辰,此时岳飞终于开始略占上风。两人师承不同,岳飞自幼跟随武术大师周侗学习,故而他所掌握的招式要比只跟军中长辈学艺的兀术要多得多。两人交战了这么时间,兀术的招式早已用尽,可岳飞却是新招不断,尤其是在拳脚方面,金刚拳、鸳鸯腿……时不时打得兀术趔趄后退或是狼狈倒地。
兀术虽然落了下风,只得奋力防守,但他身体素质极佳,战场经验亦是丰富,故而岳飞只是占些拳脚上面的便宜,却无法将兀术击倒甚至是击毙。两人又打了一会,岳飞便在用枪去架兀术的大斧之时,使了一个巧力,让过兀术的攻击,而自己大枪,却是毒蝎摆尾一般地反关刺向兀术的后背。
兀术此时已来不及转身用斧格挡,便只得一个滚翻扑倒在地,躺着身子挥斧应对岳飞的连环刺击。好不容易避过了这记连环杀招,兀术正想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却不想身在空中,竟被岳飞的长枪从下而上的抽中,将他生生打出半丈,跌落于台下。
由于是生死擂,虽然被打下台,却算不得输,兀术亦是一副骄傲的性子,故而大吼一声,上台再战。可正当他跳上台来,欲挥斧向前之时,突然锣声一响,那名主持的辽东之臣,飞一般地插到他与岳飞之间。
“皇帝陛下有令,说是两位勇士乃是宋金两国难得的将材,不可为了这只为取乐的比试而生死相拼。两位打了半个多时辰,相互都奈何不了对方,此局便算平局!”主持将这层意思用两种语言分别传达与宋金双方。
既然是阿骨打下令停止比试,双方自是不能再打。两人也无礼节,各自下台回到自己的阵中。今日的第二局比试,便在阿骨打略显无赖的评判下,权作平局。
日头已经高高地挂在了头顶,午时将到,第三局的比试没有拖沓,便在岳飞与兀术下台之后,主持的辽东之臣,便请双方的帅级选手登场。
今日这最后一场比试,宋人这边自是杨帆,而金人那边则是由银术可出战。银术可在一众金国的开国元勋之中,武功虽属上乘,却也不是顶尖。不过一来金人听说宋人以文御武,高层武功平平,二来像粘罕、娄室等人也自侍身份,不愿抛头露面,故而这比试的任务便落在了银术可的头上。
依然是顾虑宋人的火器,主持的辽东之臣仍是狡猾地先请宋方上台。杨帆也不去计较这些,提了一把事先准备好的长剑,便潇洒地踱上台去。
剑在所谓的武林之中,可算是兵器之王,可在军人的战场上,它大约也就相当于国军将领所配的左轮手枪,主要还是权力象征或者是用来自自刎。如果用剑来在战场上搏杀,或是在今日这样的擂台上比武,那根本就是吃亏。常年在战场上厮杀的将领都知道,若非的趁手的兵器被打掉,谁会用配剑来杀敌?
银术可见杨帆青衣纶巾,一副文人打扮,而手中又提了一把剑作为武器,心道:宋人果然是以文为贵,这文臣大约是懂点武功,可擂台之上的生死搏杀又岂是你文臣能参与的,这宋人不知是怎么想的!不过,看此人情形,应是那日驱逐设合马的宋军统领,今日正好教训他一下。想罢,他便提了自己的斧枪拾级上台。
主持的辽东之臣照例先是介绍两人身份。待他话音落地,杨帆却是抢道:“今日宋金以武会友,共庆辽国覆灭。宋金既是盟友,你我身份又高,咱们切磋武艺,点到为止,如何?”
银术可却是懂些汉语,大体明白了杨帆的意思,心道:“这宋人果然贪生怕死,还没有打这便讨饶,我正好要借此机会除了你,以报设合马的被驱之辱和粘得力的被杀之恨。”
银可术不待主持翻译,便哈哈笑道:“切磋武艺,刀枪不生眼睛,咱们打起来,俺可保不了你不死不伤。”
杨帆微微一笑,道:“这话不错,不过你我身份尊贵,无论谁死谁伤,咱们的亲月手下难免会对对方怀恨在心,伺机寻仇,这于宋金友好却是大大不利的。”银术可不耐烦地道:“咱们既是说好了不论生死,那就得认命,任谁也不能怀恨在心!”
“好!”杨帆转身朗声道,“大宋的将士听着,无论今日我是死是伤,大伙儿不可对金国有所恨意,更不能伺机对金人寻衅,坏了咱们两国的友谊。”
银术可见杨帆竟是这番意思,倒是有些意外,便也冲着台下的金人嘱咐些同样意思的话。等他说完,便要示意主持发出信号,开始比斗。
不想他话未出口,杨帆又抬手抚剑道:“此剑名曰:‘倚天’,长三尺二寸,重三斤二两,乃大宋所产精钢所铸,吹毛断发,实为天下利器。”
银术可不胜其烦,没好气地道;“俺这斧枪名叫……长六尺……重三十斤……喂!咱们开始不开始!”
杨帆回道:“好!现在可以开始了!”
锣声终于响起。
“嘿——”银术可早已等得心焦,听锣声一响,他便挺斧疾进,向杨帆攻来。杨帆却是不动,拿个剑诀立在那儿,仿佛吓傻一般,眼见银术可的斧枪向他劈来。单从二人交战的气势来看,此场比拼胜负已定。
银术可一斧直劈下去,当真有石破天惊之势,这样的力道,任谁凭了一把玩具一般轻的长剑,是根本架不住的。大宋这边几个文官禁不住捂上眼睛,不敢去看接下来那血腥的场面。
说时迟,那时快,便在银术可斧头即将落下之际,杨帆却是倏地一晃,银术可的斧头便落在一片虚影之上。
“好快!这厮果然有些门道。”银术可心中一惊,立刻斧柄一转,变劈为削,竟是不给杨帆丝毫喘息之机。场中的内行之人,见银术可力气虽大,却能收放自如,忍不住心下喝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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