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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的几天,在傅珺雪的帮忙下,何秀英转到了私人病房,温宛冰问海聆请了假,几乎是住在医院里。傅珺雪把温星和雪球一起接到了11栋顶楼,一直以来干预课和潜水课都没断过,温星对情绪的把控比以前好很多,去到新住所也没有闹得很过分。
每天温星上潜水课的时候,趁着又胡椒和教温星上课的教练陪着,傅珺雪会到医院陪温宛冰一会。
那一会就是温宛冰在疲惫中得以喘息的唯一时间。
傅珺雪每每去找温宛冰,看温宛冰孤零零地坐在医院的长廊,看她在察觉自己时转头投过来的那一眼,从伪装的淡定与满满的疲倦中,努力汇聚一点柔情的光面对她,傅珺雪就很想吻温宛冰的眼睛。
她无法想象,何秀英第一次发病时,那时候的温宛冰是个什么样的处境。
后来,某一晚,温宛冰送她到医院楼下,走到车前,傅珺雪转过身,撞进了温宛冰那双乌沉沉如同暗无星辰的黑夜的眼睛。
有多久没有看到温宛冰笑了呢。
傅珺雪看着她,没忍住,拽着她的衣领拉近她,仰头,吻了她的眼睛。
温宛冰的眼睫很轻地颤动,一低头,抵在傅珺雪的肩上:“君君。”
傅珺雪没再说这个称呼肉麻,她摸了摸温宛冰的头,给予最温暖的回应:“我在。”
她的声音如同凛冬的暖阳。
“我随时都在,你可以随时在我怀里休息。”
温宛冰往前挪了一步,深深地拥住傅珺雪,在柔软的怀抱中汲取温暖与力量。
这样的日子维持了有大半个月,何秀英状况好转了起来,也许是一直有吃药,也许是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她逐渐能接受温如水已经逝世的事实,也能清楚地分清梦魇和现实。
何秀英主动讲话的那天,南泉市连绵了快要两周的阴雨天终于结束放了晴。
温宛冰牵着何秀英在楼下走动晒了一会儿太阳,回到病房,给她调整好床铺枕头,拿了梨子削了皮榨成果汁给何秀英喝。
何秀英看着她递过杯子,看着她握着被把手的那只手虎口上疤。
从入院后第一次想起与温宛冰之间的事。
因为刑事案件的赔偿与民事案件的赔偿算法不同,她们所得的赔偿非常少,还不够温星的干预课学费。
那时候何秀英已经没了劳动能力,温星的情况又特殊,温宛冰还在念书。又赶上拆迁,她们甚至快要连住的地方都没有,温如水一走,整个家的顶梁柱轰然倒塌。
何秀英完全没了方向,她每天都忙得焦头烂额却不知道在忙什么,她的精神被巨大的压力碾压,一点点裂开了缝隙。
临近支离破碎时,她开始疯狂地寻找温如水还在的痕迹,只要温如水在,什么事都可以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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