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咱们进城说,我已经备好了接风宴,就等军师来了!来人,把马车赶过来!”陈震与韩清晏共事过一段时间,而且信件往来也是长久不断,他知道韩清晏的脾气秉性所以早就做好了一切准备。
马车赶来,陈震看着韩清晏登车,待到其马车转弯掉头之时,他才转身去上了旁边的车子。
陈狠人亲自去接一个儒士的消息在魂丘很快传开,这个杀人不眨眼在此地几乎已经是土皇帝的存在,亲自去接人难免有些让人不敢相信,但是亲眼见到其策马的人却又说得头头是道,又让人很难不去相信。
被接走的韩清晏受到的待遇不可谓不高,至少在陈震此人来到魂丘之后,便再也没有如此高规格的接待过某个人,以至于一直在城中藏着掖着的二虎都被叫了过来吃饭,韩清晏只是在桌子上淡淡抽了这人一眼,便轻蹙眉毛的感觉到了此人身上的杀伐之气。
显然这个头大脖子粗的人是个经常沾血的人。
‘军师,上次一别,咱们也有小五年没有见了吧,这段时间多亏了您的筹谋划策,才让我从一个落魄南清将领成为这魂丘的老大,话不多说,军师我敬您一杯!’大风小说
满脸横肉的陈震对于韩清晏的感谢由心而发,他这个差点被杀头的人能混到如今模样,多亏了韩清晏的帮助,不然的话,焉有南清的陈狠人!
“举杯”韩清晏抬手举杯,桌上的二虎见状赶紧放下手中的鸡腿,在腿上抹了抹油渍业赶紧举起杯子来。
一杯酒下肚,桌上的气氛稍微变得和缓一些,陈震起身给自己韩清晏倒上酒,而后又给二虎倒上,最后才给自己,韩清晏默默打量着闷头吃饭的二虎,陈震见状也适时的解释道:“军师,此人是我三年前的结拜之交,因为保护我的缘故,脑袋被人震伤了,现今智力如孩童,当年若是没有二虎的保护和您的指点,我陈某早就命丧黄泉了”
“不过当年我虽然活了下来,但二虎却也落得个现在的下场,除了陈某,城中无人知道我这兄弟就是当年一人对抗百人禁军和三个金甲卫之人”
有些骄傲自豪也带着些遗憾悔恨的陈震看向二虎的目光满是感动和坚定。
“嗯”
轻轻点头的韩清晏知道面前的陈震是个什么人,所以才会好奇二虎的身世,一个坐镇乱城的老大,肯定不会毫无缘由的叫一个吃饭毫无形象之人前来陪自己。
“不说这个了,军师,您这来了南清这么久,怎么突然来找陈某了,是不是有什么事交代陈某若是有,您直说,只要是陈某能办到的,上刀山下油锅,绝无二话!”放下酒杯的陈震一阵豪言壮语,韩清晏闻之一笑道:“倒也没有这么夸张,我今日前来确实有事”
“军师但讲无妨”陈震接话。
“这段时间里,魂丘的周武余孽是不是比往常多了些许?”韩清晏望着陈震的眸子,后者露出思虑之色,片刻后,他道:“有倒是有,不过似乎与往常差不多,头戴纯阳巾之人除去种庄稼的老农之外,很少会有人再带,我本就叮嘱过手下人发现之后向我禀报,近段时间确实不曾有手下人禀报过”
陈震回想了一番,他记得应该没有错,当年来到魂丘,周武余孽不是一般的多,但是来了一年后,在此地的余孽几乎被他杀光了,若他是周武的余孽,去其他地方攒聚势力也不会来这魂丘,毕竟他这狠人的名头就是靠着这周武余孽得来的。
“不对”韩清晏摇头否定了陈震所讲,后者一愣不明所以。
“军师何意?难不成这周武余孽还贼心不死?”
韩清晏没有回答,反而是双指敲击起了桌子,陈震知道这是其思考的表现,不出声的静静等待,片刻之后,韩清晏道:“以你前些年的手段,这魂丘管理得确实不错,但是近来两年你因为安儿的事情疏忽了下面人的管教,韩某若是估算得不错,这魂丘现在的周武余孽恐怕已占人口的三成”
“军师莫要开玩笑!”陈震手一抖,他有点不信,而后想了一下,他再道:“陈某因为犬子的缘故的确对城中少了些管辖,但如军师您说的周武余孽有三成以上,是不是有些太夸张了”
摇头的韩清晏,坚持己见:“秋收时节,东边境霍乱时间,可有流民来到魂丘?”
“有,大概千人左右,后面又有不少家室来”陈震想了一下说道。
“军师是想说这些人是周武余孽?”
“没错,秋收之时来往魂丘的官道之上,一步一人尸体,周围的乱葬岗野狗到处啃食尸体,这等情形之下能有多少人到这魂丘之地来,不是周武余孽,又能是什么人”韩清晏的消息灵通得很,这等有损南清威望的事儿被李清平捂得很严实,若不是他和天子间有交易,这件事他也不会知道,天子虽说拿着天下的绝大部分的消息,但是对于这偌大的南清管理也是尾大不掉。
“军师这么一说,陈某懂了”瞬间明白了的陈震,这时意识到周武余孽已经不是之前那个死要面子挺脊梁的人了,开始隐藏自己谋而后动,这才是一个暗处的毒蛇应该有的素质。
“去查查吧,上面那位最近无暇顾及其他事情,过段时间,你这魂丘的人要派上大用了,你不想接触临安城的人是为当初他们的落井下石不齿,这次,是你扬眉吐气的时候了”韩清晏平静地建议了一番,一向将其话奉为上上策的陈震没有丝毫怀疑,点头便应了下来道:“军师放心,这件事我亲自督查,不过。。。。。”
“军师可否告知陈某为何这时突然要赶尽杀绝周武余孽?”
“天子又动了长生心,天下或许会因此而大乱,只有让周武余孽全部埋骨,这南清才不会在此经历血染山河的场景,还有,侯爷的儿子过段时间要来了”说了一半话留下一半话的韩清晏没有交底,谁人没有私心,他不如姬承运那般为天下而不谋天下,能照顾住自己人,他便已心满意足。
“陈某明白了”陈震点头,脸色很是正经,他没有去揣测韩清晏是不是有其他心思,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他相信若天下大乱最先倒霉的一定是他魂丘,毕竟方才韩清晏的话他听得真真切切。
一顿接风洗尘宴被三人吃成了议论国家大事的筵席,韩清晏来此的目的达成,陈震也是为韩清晏到来的指点感到窃喜,只是二人不知道的是,他们在这魂丘城中的一切都被人听了去,而且还被原封不动地传达给了上面的帝王,身为六卫阁里的中梁砥柱,白藏来时并非一个人,他自己和岳山潇洒痛快,但其手下却是一点不敢松懈。
就拿这韩清晏来魂丘之事来说,他们除了不知道陈狠人和其在屋子里聊了什么之外,其他的就是其住在哪个房间,去了几次厕所,他们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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