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修远赶着马儿啧啧称奇,十几年前就开始盘算,这陆久渊的手段当真不一般,这等情况下还能自救有招,不愧其做了这么久的准备。
与此同时,在朝中用膳的江渊也进入了尾声,天子不好酒,但是今天却异常地提了两杯,这可把旁边的张忠祥吓得不轻,还以为这君臣俩要上演一出醉酒好戏,好在天子两杯酒下肚之后没了下文,这才让其止住了劝告的心思。
“江小子,孤听闻今日你卖了一坛酒,不知这酒还有没有?”
喝了两杯的天子意犹未尽,他并不是酒量不行,而是一喝酒很难停下来。
江渊就知道这位帝王绝不会任他肆意妄为,索性也不装,开口接话道:“您又听说了?”
被调侃的天子也不在意江渊这等不分尊卑的反问,反而继续道:“你小子就说有还是没有,孤可是听说这坛酒到了刘子业手中之后,可是被其当做宝贝一般,刘家身为医药世家,对酒的研究甚至超过了寻常的酒坊,你小子卖出的一坛能让其当成宝贝,孤对这酒可是好奇的紧”
得!又跑不掉了。
心中暗自晦气的江渊点了点头道:“有,不过这酒倒是没什么稀罕的地方,就是寻常的粮食酿造出来的,只不过方法改动了一些,现在南清边境地以及贫苦地区饭都吃不饱,我江渊就是再爱财也不能干这等丧尽天良的事儿,皇主您若是想尝尝,晚点我差人从云溪菀送来一些就是”
“你小子,孤想要你一坛酒你便跟孤谈起民生,怎么,是觉得孤在强迫你了?”
李清平也知道江渊的意思,寻常酒酿造都要花费不少的粮食,所以在这个方面南清管理的还是比较严格的,至于酿酒坊,更是需要受到官家的监察。
撇了撇嘴,江渊没有搭话。
“小子,酒的事儿容后再议,孤就是想知道你这酒是否用了今年的粮食,天下百姓饥孤这个天子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若是再有人不顾律法私自酿酒,孤对百姓可就没法交代了”
“皇主安心,小子不干这事儿”
江渊拍着胸脯打包票。
“哈哈哈,孤就知道你小子不会乱来,走,陪本皇主走走”李清平大笑一声起身,江渊紧随其后,今天的帝王异常兴奋,想来是看到了吸血的世家即将倒台,本就不在乎古代礼节的江渊自然觉得李清平这行为没一点毛病,可张忠祥却觉得有些不妥,天子会怒,但他得说。
“皇主,此在宫中,还请皇主注意仪容”
小碎步靠近出门的李清平,张忠祥弓腰低眉,帝王闻之微微不悦,江渊在其身边这不是故意拂他天子之面?瞥见不对劲的江渊见到自己的张叔即将被骂,于是先出声道:“皇主,您是天子,一举一动都有史官给您记录呢,莫要让后人诟病”
一句话顶得过十句,哪个天子不希望自己后世扬名,成为千古一帝?江渊可是说到点子上去了。
“你这小子,还学会旁敲侧击了”
李清平止住了骂张忠祥的话,继而笑道,少了一顿骂的张忠祥不动声色的退后半步不再言语,他的侄儿果然还会跟他亲。
少时,李清平带着江渊走到了崇章阁,门口的守卫将士见到是李清平亲自前来,纷纷拱手行礼,不知所因的江渊瞧了一眼这个四不像的建筑,心中泛起嘀咕。
这玩意,四不像,建得真丑。
无人知道江渊心中所想,否则李清平肯定要气的跳脚,好说歹说这也是先帝亲自督造的阁楼,如此被贬低,他这当儿子的不得表示表示?
进入楼中,江渊跟着李清平止住脚步,后者忽然回头道:“江小子,你对世家这次的结果如何看待?”
被发问的江渊没有丝毫迟疑,张嘴就道:“能怎么看,这些世家不拿您和天下百姓当回事,自然是要倒台的,不过全部倒台的希望不大,王家、苏家是没跑了,至于剩下的,估计得看您,小子的本事您也知道,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真要预测,估计也准不到哪里去”
“哈哈哈,你小子为何笃定苏、王两家一定会倒?”李清平的目光中睿智一闪而过。
“他们两家一家握着岁布供应,另一家那拿捏着盐井大权,这两个都是朝国的根本之一,若是不从世家手中夺过来,国库一直都难以充盈,您爱民如子,怎么会放过他们?”
“小子,若是这两家据死不从,该当如何?”
李清平的这句话很是深沉。
“如何?杀了呗,他们不肯服软,那就打到服软,有了名正言顺的帽子,任凭他世家再怎么笼络人心也无济于事,百姓心只要朝向天子,他们不过是涸辙之鱼”
江渊本来对世家没那么反感,但云溪菀的事情发生过之后,他就改变这个想法了,人杀我一个,我灭他一家,有道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他可不想在被人偷袭吃个哑巴亏。
“小子,这么些年了,你是第一个对孤说可以杀的人”李清平转头语气中有些欣慰和放松,觉得奇怪的江渊有些好奇,他是第一个?
“皇主,南清建朝这么久,没人提过杀世家?”
“呵呵,提?孤的百官自顾不暇,对世家畏之如虎,孤也曾有意灭了世家,让其不再是南清的蛀虫,可孤的百官却极力劝阻,扯东拉西,能赞同孤的屈指可数,又何谈说出现杀世家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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