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失声痛哭还回响在耳边,还有那张被铐上双手后陡然失去血色的脸,他的非非胆子小特别怂,当时该有多害怕?
庄周长长呼出一口叹息,心绞碎成了血泥。
视频已经结束,耳机里的录音还在继续播放,到派出所了,民警大叔问:“和解还是不和解?啊?最好知错就改善莫大焉,和解就批评教育,不和解就一并拘留。”
庄周摘下耳机,不顾桌上手机明灭几次还持续在闪,只管迈开大步朝卧室里奔去,此时此刻他只想快些把他的非非抱在怀里。
毛非还在睡,一张受伤的小脸埋了一半到枕头里,眉心舒展,舒服的小呼打得比之前更要愉悦。
于是庄周忍住了,他停在床边,又蹲下身,想他这两天受的苦和委屈,心里是有多难受才会把自己哭成了一个臃肿的桃子,还要再身心俱疲地去赴约,去为他和花旦报仇。
庄周低下头抵在床沿,心疼的眼泪一滴一滴砸在棉拖鞋上。
不仅去赴约,还瞒着他,又怕他生气,可怜巴巴到不讲理来求他原谅。
别无发泄,庄周无声地再一次长长舒气,他抬手抹去下巴上的泪水,重新回到书房里。
手机屏幕上宋语松的来电闪个没完。
庄周接起来:“说。”
宋语松沉默一瞬,小心道:“老周,没事吧?”
“跟你交接的工作报告我还差个结尾没写完,不写了,你自己处理。”
“好好好,行,我自己处理。”
庄周站到落地窗前去,静默后突然苦笑道:“老宋,前几年我总是半夜凌晨给你打电话,那时候你看我,是不是像看一个骂不醒的傻逼?”
宋语松怔愣,他作为书香世家的小孩都没有像大庄小庄那样被庄赫州严厉地教育,尤其是在待人接物方面,必须绅士且礼貌。
所以听到这个平常、但从庄周嘴里说出来就显得格外粗俗的词语时,宋语松微微稀奇后由衷地承认:“你终于能理解我了。”
庄周似是低笑一下,他说:“占姚是个好姑娘,以后常来十六画吃蛋糕。”
宋语松完全没听懂,占姚是谁?十六画又是什么?
可惜听筒里只剩下忙音。
天空连绵的火烧云,傍晚的风吹来一点温热。
庄周拨通庄穆的电话,拨了两次才接通。
庄穆“喂”得漫不经心:“有了男朋友,忘了亲大哥。我还想让你帮我挡挡酒,一回头,人跑了。”
庄周不理会他的打趣:“哥,你不是打赌毛非干不过姜以勉么?你赌输了。”
“输了?这么快就下定论了?”
“我赌赢了,该找你要战利品了。”
“我说你的这位小朋友可以啊,每回都能把自己闹进局子里。”庄穆调侃道,“中午打电话给咱爸,让他跟云泞市公安局说个人情,现在为了他又准备怎么压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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