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站楼里灯光明亮,让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变成了落地镜,窗外已经黑透了。
毛非拢一拢低迷的心绪,特别想缠着庄周不放:“你在忙吗?”
庄周在忙,在帮庄穆确定明天宴会的各项事宜,他放下事项簿:“不忙,明天才会忙。”
“那你可以再多陪我一会儿吗?陪我回家,行吗?我好想你啊,我想听你说话。”
庄周有点担忧毛非的状态,听声儿就知道他撕心裂肺地哭过很久,他问:“机场离家远,我拜托占姚来接你吧?等回家了我再陪你视频,好不好?”
毛非不干,背着吉他就往外走:“大晚上的,别去麻烦人家了。而且我好丑,我现在就是一个臃肿的大桃子,脸都肿了,我不想见人。”
庄周听了忍不住心疼,也忍不住低笑,妥协地什么都依着他的非非。
下午的天气晴转阴,夜晚的天气阴转小雨。
公交车开到半路时下起来的,毛非坐在车窗边看淫雨霏霏。
霓虹灯在雨中闪出斑斓的光晕,一时间让他天马行空,蹦出来一个新的甜点设计灵感。
手机里,庄周在十分钟之前露馅了,宴席负责人询问可否的声音被毛非听到,于是毛非催他去忙,但是又求他戴上蓝牙耳机通话,哪怕是只听呼吸声,他也不想挂断电话。
小雨越下越大,路上行人小跑着到处躲雨。
真不是个好天气。
毛非好容易才缓过来的低落又有重新席卷的趋势。
他想起一句诗---无边丝雨细如愁,却怎么也想不起前一句来,这让他越发怪罪老天爷,是专给他找不痛快么?
毛非有点烦这样的自己。
他小声唤道:“哥哥。”
庄周立刻停止交谈,温声应他:“嗯。”
毛非委屈地嘟起嘴,他好想庄周,可他只能掩着话筒不让他听到渐渐变大的雨声:“我要下车了,马上到了。”
“好,回去了洗个热水澡。不想做饭就点外卖。”
“你不是给我包了馄饨吗?我就吃馄饨,我要把脆萝卜全都吃掉。”
庄周笑道:“乖一点,当心嗓子痛。”
公交站距离星垂天野还要十分钟的路程,毛非不忍心把吉他顶到脑袋上,别说顶到脑袋上,他恨不得塞进衣服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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