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胡义礼没有多说什么。
他一直深怕自己的女儿会像他死去的妻子一样,迟早有一天不听他的话,违抗他的安排,翅膀硬了就离开他。
所以,他决定要更加严密地控制女儿,他要为她安排一桩婚姻,并且,她的婚姻势必要为他的财团创造更大的利益才行。
“最近工作还好吗?你看起来很累。”他先关心地问了句。
“嗯。”她耸了耸肩。“经常睡眠不够,习惯了。”
“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
“爸爸也是。最近天气变冷了,要小心身体。”
胡义礼看着女儿。“我知道有很多男人追你,但你都不为所动。”
“我对感情没兴趣。”离开崇武后,她的心早就死了……
“可是,你年纪也不小,该考虑终身大事了。”
“我想,我应该没有选择的余地吧?”她走到落地窗前,望着闇黑的夜色,一脸落寞。“爸爸,从我成为家族的接班人后,我就知道我不能有『自我』,只是一颗商业的棋子,家族利益的筹码。为了集团的发展,牺牲自己是理所当然的,只要能为财团创造出更高的商业价值。”这也是当初她会离开祟武的原因,她知道爸爸不可能同意她嫁给与她门不当户不对的傅祟武。
“一个人哪……”胡义礼语重心长,说出肺腑之言。“没钱就算了,可是一旦有钱,就想要更多钱、花不完的金钱,这就是企业家永无止境的欲望和野心。”
“爸爸,那我能为财团创造出更高的商业价值吗?”
“当然……”胡义礼一副莫测高深的表情。“如果你的结婚对象,是张议长的儿子张松同的话。张家在地方上很有势力,政治上的影响力同样不可小觑,家族企业也发展得很好。我们的集团要想更为壮大,政治圈和黑白两道都得打点好关系。”
“我懂了。”她一点也不排斥,只是面无表情地说:“找个时间安排相亲吧!如果爸爸看了满意,我没意见。”
她的婚姻只是一桩交易,嫁给谁,还不都是一样,对方只会拥有她的身体,永远得不到她的心……
数天后,双方家长安排他们见了面。
胡蔓舞的样貌无可挑剔,精明能干又识大体,张议长夫妇见了她都相当满意,乐得频频点头。
张松同看起来还算老实,虽然听说他经常和风花雪月之事沾上边,可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哪个不花心?她一点儿也不介意,只要对方家世好,其他事情她并不在意。
相亲很快就结束了,在彼此各取所需的情况下,很快地,双方家长点头同意婚事,随即命令下属安排订婚事宜。
真讽刺,她的婚姻、她的终身大事,居然花费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就被人决定了。
这三年来,傅崇武的改变更大了。
他名下的“CT贸易公司”不断扩展,事业飞黄腾达,横跨中国和南洋,已经买下一整层的办公大楼了。
在台湾,傅崇武是中小企业的个中翘楚,不过,私底下他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身分。
他是“龙祥南洋国际财团”的总裁。
两年前的某一天,他的爷爷傅钱着急地从新加坡派人来找他。
原来,傅钱是亚洲的知名企业家,爸爸傅刚生前说的都是真的。
爸爸原本是“龙祥”的唯一继承人,但他玩世不恭,整天不务正业,是个标准的统袴子弟,后来爱上了台湾的酒国名花,和她一起私奔,爷爷气得不认自己的儿子,跟他断绝了关系。
从此,爸爸和他流浪到台湾多年,直到爸爸车祸往生。
那时,傅钱老了,硬朗的身体不再,但他放不下一手开创的企业,于是派人辗转寻找他的亲人来继承他的事业。
因为血缘的连系,被找到后的傅崇武连忙赶到新加坡见爷爷最后一面。
回想起那一刻,傅崇武冷硬的脸孔露出一丝嘲弄的神情。
无情无义的老人家死前最关心的竟是自己的财产不能落入外人手里,只能给自己亲生的孙子继承。
傅钱派人调查过傅崇武,知道他在台湾事业有成,于是在律师的见证下,老人家放心地把所有的事业交给他,然后安心地闭上眼睛,见上帝去了。
那是傅崇武这辈子第一次喊人“爷爷”,也是最后一次。
他替爷爷举办了盛大的丧礼,可悲的是,他一滴眼泪都没有流。
“爷爷”对他而言是个陌生的名词,他对孙子没有感情,有的只是利用,利用孙子来管理他永远无法花到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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