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服里也许有,可对方是一个亲王世子,想来也未必拿得出手。
干脆又收回了手。
似有道目光追着,他转头,对上栖迟的眼。
她眼神微动,缓缓背过身去。
嘴里尚有苦味缠绕不去,栖迟本还很不舒服,此时背了身,嘴角却隐隐有了笑。
因为早已看见他手上动作。
这男人,再厉害,也总有这一样是不如她的。
&ldo;敢问大都护,可还有什么需要防备的?&rdo;秋霜在旁问。
伏廷想着,方才已让她放任将燥血流了,又喂了药,就不会有什么事了。
&ldo;歇着就行了。&rdo;他目光在栖迟背上盘桓一下,转头出了门。
李砚目送他出去,才从地上起来。
问过新露和秋霜,都说是大都护将他姑姑照料过来的,大都护既然说没事,那应当就是没事了,这才放了心。
他挨着榻沿,欲言又止,好一会儿才开口:&ldo;姑姑,我怎么觉得姑父对我无话可说,莫不是我跟来,叫他生厌了?&rdo;
从头到尾就说了个嗯,简直惜字如金。
他以往总被欺负,心思也养细了,既已知道如今北地情形不好,难免会多想些,或许自己跟来这里是成累赘了。
栖迟还没完全缓过来,声轻轻的:&ldo;他便是这样的人,你不必在意。&rdo;
李砚将信将疑:&ldo;我只担心自己讨了个不喜。&rdo;
&ldo;不必多想。&rdo;栖迟浅浅笑一下,一手扶着额上帕子,心里说,就算不喜又如何?
总会叫他喜欢的。
……
罗小义杵在廊下,看到伏廷远远走来,那衣上还留着点滴血迹,便又记起他先前救人时那凌厉干脆的一幕来。
&ldo;三哥抱得可紧,我瞧着像是舍不得撒手了,定是久别胜新婚抱不够了吧?&rdo;他忍不住揶揄。
伏廷早知他又要胡扯,过来伸脚就往他小腿肚子上踹了一下。
那是他娶的人,抱了又如何?
罗小义龇牙咧嘴地抱着小腿蹦两下。
伏廷伸手,揪着他后领,另一手在他怀间摸了一下,摸出酒袋来。
冬日太冷,他们倒不是嗜酒,只是惯常带着烈酒暖身。
罗小义松开腿站定了,嘀咕:怎么还喝上了。
伏廷拔开塞子,往嘴里倒了一口,又抛还给他。
天早黑下去了,廊下悬的灯被大风吹得摇晃,身上吹冷了,也没什么感觉。
他喉咙一滚,酒咽下去,一只手摸着脖子。
罗小义接了,这才留心到他脸色似是不对,凑近一看,两眼睁大:&ldo;三哥,你这伤!&rdo;
伏廷拿开手,掌上抹了一手的血。
他皱了眉,在腿上蹭一下:&ldo;没事。&rdo;
伤口开了,也不知是抱人的时候,还是喊罗小义那一嗓子给扯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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