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墨果断地把家里的这些应酬都交给了窦昭,自己则拉着顾玉去了东平伯府。
东平伯中等身材,皮肤白皙,多年来声色犬马的生活让他的目光显得有些浊浑。
突然间接手五城兵马司,并限期他一个月内结案,他根本不知道从何下手,从宫里出来,他直接回了家,和幕僚商量了半天,也没有个好办法,他正烦躁着,小厮送了宋墨的拜帖进来,他不由得苦笑,把拜帖递给了幕僚:“你们说,我怎么办?”
幕后略一沉思,道:“定国公被处死,蒋夫人病逝,可英国公却拿他丝毫没有办法,这样的人,东翁无论如何也不能得罪……见肯定是要见的……不过您刚刚接手五城兵马司,还不了解案情……皇上不是把太宗皇帝的佩剑赐给了他,让他追查英国公府走水之事吗?说起来,他也有查案之责……不如等明天一起去了五城兵马司,问清楚了案件,大家再一起想个办法,最好是把刚上任的顺天府尹黄大人也请到五城兵马司……”
东平伯连连点头,带着给他出主意的这个幕僚去了花厅。
宋墨和顾玉以子侄辈的身份给东平伯行了礼。
东平伯笑呵呵地请他们坐下,关切地问起英国公府走水的事。
宋墨只好又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他的话音刚落,东平伯立刻气愤地道:“这顺天府和五城兵马司也太娇纵了些,要是他们接到了报案就立马赶过去,怎么会有贼人闯进去?也不怪皇上雷霆震怒,这件事决不能姑息迁就,否则京都的勋贵之家都成了菜园子门了,想就进想。还有何安全可言?这什事一定要查,而且还要一查到底,谁敢包容怠慢,等同盗贼处置!”话虽然说得声色俱厉。却很空洞。
这样的官僚。宋墨见得多了,再联系到东平伯的为人行事。他哪里还看不出这是东平伯在推诿他。
“伯爷说的有道理。”宋墨语气谦和地道,“只是这人海茫茫的,从发案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快四个时辰,就算是此时全城戒严。只怕也难以找到几个盗贼的行踪。”
你知道就好!
东平伯点头,却见宋墨话锋一转,道:“不过东城兵马司的指挥使倒不错。他已经带人盘查东城所有的三教九流,让他们指认……”
东平伯还有些茫然,东平伯的幕僚却已听出了宋墨的话中之话,忙轻轻地咳了一声,笑道:“这东城兵马司的指挥使不知道如何称呼?没想到他还挺有主意的。京都地面出了这样大的事。这些什么卖艺杂耍的是要整治整治了,也许那些贼盗就藏在他们之中也说不定!”
东平伯此时才醒悟过来。
皇上发了火,总得给个交待。
有了京都的这些三教九流,也就有了背墨锅的人!
“对。对,对,”他连声道,“不仅东城,就是其他四城也应该整治整治才是。”他忙叫了贴身的随从进来:“去,把五城兵马司的东城指挥使叫来!”
随从应声而去。
东平伯半是试探,半是商量地对宋墨笑道:“世子觉得从什么地方开始搜好呢?”
顾玉听着就要开口,却被宋墨瞪了一眼,他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宋墨这才道:“伯爷奉了皇上之命掌握五城兵马司,自然是伯爷拿主意。”
东平伯一听笑了起来,觉得宋墨这孩子识大体,有大局观,难怪能让把他当子侄般的对待了。
“那就从东城搜查起吧!”东平伯笑道,“那个东城指挥使不是已经撸着袖子开始干了吗,我们也不要做重复功了,就以他为主……”
正说着,东城指挥使走了进来。
看见宋墨,他非常的惊讶,但很快就着宋墨投去了感激的一瞥。
如果不是宋墨,新上任的五城兵马司都指挥使怎么会把自己叫到家里来?
这举荐之恩,他领了。
东城指挥使想着,恭敬地给东平伯行了个礼。
宋墨却带着顾玉起身告辞:“还要去见见黄大人。”
东平伯笑着将宋墨和顾玉送到了花厅的门口。
作为长辈,他已给两人很高的礼待。
顾玉却很不满意,上了马车嘴就嘟了起来:“那东平伯除了吃喝玩乐,巴结皇上,还能干什么?你怎么把这件事交给了他啊?这贼的影子还不知道在哪里呢,他就想着怎么找替罪羊了,他这是抓贼的样子吗?你交给他,还不如交给我呢!”
“顾玉。”宋墨打断了他的话,“捉贼本是五城兵马司和顺天府的事,我们若是越俎代庖,让人诟语不说,还可能引起那人的反感,不配合我们行事,我们出面又有什么用?还不卖个人情给他们,以后有什么事也好说话。”又道,“京都的几个城门到现在也没有戒严,你觉得我还还能抓得到那几个盗贼吗?”说到这里,他神色一冷,“我们等会从顺天府出来,再去趟五军都督府,那群贼盗既然是从沧州过来,沧州那边,也得给我个交待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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