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们这样,陆婆子知道怕了,拽着起来的陆二虎往后退嘴上还是不饶人:&ldo;你们一家人都不要脸!一家打我们娘家!还有陆小红你个挨千刀的,看着老娘挨打也不管,我养你这么多年还不如养个棒槌!家里的钱赶紧拿出来,不然我明天喊你几个堂哥过来把你家给你拆了!还有你个死老太婆,当我们陆家没人啊?你给我等着!&rdo;说完看刘桂兰扬起棍子真要往这扔赶紧拉着陆二虎跑。
人走了,刘桂兰把手里的棍往地上一扔,坐下就开始哭,老三都走了这么多年,就算把人打死老三也回不来了,除了解解气有什么用呢。
&ldo;娘。&rdo;王月珍虽然没见过这个三哥,却听丈夫说的不少,看婆婆这个样也不好受。
&ldo;建民媳妇,你扶着你娘,把孩子给我。&rdo;宁望福道。
&ldo;不用大伯,让建民抱着就行。&rdo;王月珍把甜甜递给宁建民,扶起刘桂兰,跟着两人往家走。
宁望福看路上两边都是地,这才跟宁建民解释:&ldo;建业当时没得不明不白,我和你爹去问了,除了同乡那个小子别人都是一问三不知,连你哥救的那个人也不知道,家里还忙着,没办法我们只能先回来。但这事一直记着呢,后来我又找机会去县里打听了一趟,这才知道当时打饭的人是什么厂长的外甥,觉得好玩才下来干了一天活,干了一会觉得累当天就走了。&rdo;
听到这些原来自己不知道的事,刘桂兰打起精神问:&ldo;大哥,那那天问的那个打饭的?&rdo;
&ldo;唉,就是在这,那个人不是当天打饭的人,没人说出来,都是被人打好招呼的,要不然哪能问不出来。&rdo;宁望福本来打算把这些事瞒着,毕竟说出来除了让人难受什么用都没有,&ldo;哪个厂子我也没打听出来,县里的人提起来都挤眉弄眼的,问多了也不说,我就知道,这事是弄不清了。&rdo;
说完话看快到兄弟家门口了,叹了口气跟侄子说:&ldo;建民啊,你也别怪大伯瞒着你们,这事挑出来你们家捞不到好不说,大伯也不能帮你们什么。我原想着过个一年半载的,看看能不能让杨支书帮忙打听打听,谁知道还没跟杨支书熟悉呢,陆家先来了。今天就算闹到公安局,没有证人也不能把陆二虎怎么样,巧不巧你打人反倒错了。&rdo;宁望福心里也难受,想着小时候虎头虎脑的三侄子,孝顺明理,可比自家那两个儿子强多了。
宁建民听了这话一声不吭,他能怪谁,怪爹当时没打听明白就回来了?怪大伯知道隐情不说出来?怪自己明知道是陆二虎害了三哥却没法替他申冤?
&ldo;唉,不说了,你们照顾好你娘,你爹那边我去说。&rdo;走到兄弟家门口,宁望福停下脚步,看着面前的大门,再拖也拖不下去了,等会过去跟兄弟说,也不知道以后这门他还能不能进。
&ldo;嗯。&rdo;宁建民翁声答应,嗓子跟有东西堵住一样说不出话来。
&ldo;去吧。&rdo;宁望福看着他们一家进了家,叹了口气转身往地里走,瞒了这么久,还是没瞒住,试量了多少次都不知道怎么开口,这下也不用愁了,兄弟听了话要怪这当哥的就怪吧,谁让他没本事呢,侄子没了都没能帮上忙。
&ldo;娘‐‐&rdo;进了屋扶着婆婆坐下,王月珍看婆婆的脸色有点心慌。
&ldo;我没事。&rdo;老三没了那么多年刘桂兰觉得自己看开了,日子还得过,要不然还能跟着儿子走不成,那家里这几个孩子怎么办?老头自己怎么办?难受劲过去自己也劝自己看开点。就是今天听了大哥的话,这心里一时半会顺不过来,明知道儿子死的委屈却不能给他申冤,这是在她心口上挖肉呢。
&ldo;小池乖,奶没事。对了,甜甜呢?&rdo;又喘了几声,心里没那么难受了,看见屋里就孙子在自己旁边拉着她的衣服,一脸害怕又担心的表情,刘桂兰喊了孙子一声才问儿媳妇。
&ldo;建民抱着呢。&rdo;王月珍回了句往外喊,&ldo;建民,建民?赶紧抱孩子进屋。&rdo;
&ldo;嗯。&rdo;院子里的宁建民听见媳妇叫,答应一声先抱着甜甜去舀了半盆水,用一只手往脸上扑了几下才进屋。
&ldo;刚刚怎么没进屋?&rdo;王月珍过来接过丈夫怀里的闺女,看闺女往这看看往那看看,只当是刚刚把她吓到了,哄了几句看闺女没事才往屋里走。
&ldo;天热,我洗洗脸。&rdo;宁建民回了媳妇的话,跟刘桂兰说,&ldo;娘,我去上工了,今天你和月珍就在家歇着吧,地里也没多少事。&rdo;
&ldo;去吧,我没事,你别慌。&rdo;
宁建民又跟王月珍说了一声才出去,出了门没先去自己干活的地方,先去几个小混混经常呆的地方转了一圈才走。
……
&ldo;娘,你抱着甜甜,我去给你倒点水喝。&rdo;丈夫走了,王月珍把闺女往婆婆怀里一塞,去屋里拿麦乳精。
孙女在自己怀里,刘桂兰赶紧揽住,知道儿媳妇是为自己好,干脆一心看着孙子孙女,只是看着两个孩子乖乖的玩,孙子还知道哄孙女。又忍不住想起来当初老三也是这么听话,什么事都让着弟弟,有点吃的先留给下面两个小的……
想着想着听见儿媳妇往外走的动静,刘桂兰低头装作揉眼,擦擦眼角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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