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里面擦擦、铮铮一阵响处,各人抽出兵刃,将她团团围住,纷纷呼喝:“是谁?”“有刺客!”“甚么人?”
独孤逸心里好笑,想到这群金兵,护主倒是挺用心。
正要抽开那门上的插扣,又听黄蓉笑道:“我爹爹命我在此相候欧阳伯伯大驾,你们大惊小怪的干甚么?”
独孤逸心想:“周遭并未看到黄岛主,难道他另有计较?”便又蹲下来细听里面动静。
欧阳锋道:“令尊怎知我会来此?”
黄蓉道:“我爹爹医卜星相,无所不通,起个文王先天神课,自然知晓。”
欧阳锋有九成不信,但知就算再问,她也不会说真话,便笑笑不语。沙通天等到庙外巡视了一遍,不见另有旁人,当下环卫在完颜洪烈身旁。
黄蓉坐在一个蒲团上,笑吟吟的道:“欧阳伯伯,你害得我爹爹好苦!”
欧阳锋微笑不答,他知黄蓉虽然年幼,却是机变百出,只要一个应对不善,给她抓住了岔子讥嘲一番,在众人之前可是难以下台,当下只静待她说明来意,再定对策。
只听她说道,“欧阳伯伯,我爹爹在新膛镇小蓬莱给全真教的众老道围住啦,你若不去解救,只怕他难以脱身。”欧阳锋微微一笑,说道:“哪有此事?”
黄蓉急道:“你说得好轻描淡写!大丈夫一身做事一身当,明明是你杀了全真教的谭处端,不知怎的,那些臭道士始终纠缠着我爹爹。再加上个老顽童周伯通从中胡搅,我爹爹又不肯分辩是非,那怎么得了?”
欧阳锋暗暗心喜,说道:“你爹爹武功了得,全真教几个杂毛,怎奈何得了他?”
黄蓉道:“全真教的牛鼻子再加上个老顽童,我爹爹便抵挡不住。
我爹爹又命我前来对你说,他苦思了七日七夜,已参透了一篇文字的意思。”
欧阳锋道:“甚么文字?”黄蓉道:“斯里星,昂依纳得。斯热确虚,哈虎文砵英。”
这几句叽哩咕噜的话,柯镇恶与完颜洪烈等都听得不明所以,欧阳锋却是大吃一惊,这是《九阴真经》上卷最后一篇中的古怪言语,难道黄药师当真参详透了?
他心中虽怦然而动,脸上却丝毫不动声色,淡然说道:“小丫头就爱骗人,这些胡言乱语,谁又懂得了?”
黄蓉道:“爹爹已把这篇古怪文字逐句译出,从头至尾,明明白白。我亲眼所见,怎会骗你?”
欧阳锋素服黄药师之能,心想这篇古怪文字要是始终无人能解,那便罢了,若有一人解识得出,则普天下舍黄药师之外更无旁人,仍是淡淡说道:“那可要恭贺你爹爹了。”
黄蓉听他言中之意,仍是将信将疑,又道:“我看了之后,现下还记得几句,不妨背给你听听。”
当下念道:“或身搔动,或时身重如物镇压,或时身轻欲飞,或时如缚,或时奇寒壮热,或时欢喜躁动,或时如有恶物相触,身毛惊竖,或时大乐昏醉。凡此种种,须以下法导入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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