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丝流苏,在大康基本是不可能完成的工艺,即便工匠做出来一个,也不见得就能顺利的做出下一个,可以想见如此美艳华丽的背后,定然也镶嵌了一个更加奢靡的价格。
思及此处,发鬓间微动,原来那奢靡的东西已经镶在了她的云发。
贺纶眼睛亮了亮,天香国色,慵懒妩媚,其中的动人与风情已是难描难述。
他干干的吞咽一下,屈指沿着汤媛粉颊的弧度徐徐的描绘,眸中渐露不加掩饰的痴色,“京师的春夏那么长,阿媛穿着单薄纱衣,流苏在鬓边,还有这里流动,应该是世上最美的一幅画儿,”他渴想象着这些精美至极的珠宝在她无暇的身上闪耀,“为了日日欣赏阿媛的美,有生之年,定要重回京师……”稍稍用了点力,便将她代入怀中。
汤媛浑身颤了颤,低哼一声。
他热情的啄了啄她嘴角,却又在她想要躲闪之时迅速缩了回去。
汤媛两腮发热,微微涨红了,大着胆子看向那个更大胆的人,对方却端端正正坐在那里,目中并无轻狂不羁之色。
贺纶竭力的让自己看上去冷静而自持,笑了笑,一开口却是泄露了丝许端倪,尾音沙哑而颤颤,“有什么好怕的,我再忍不住也不会挑你不方便的时候胡来。”
“谁,谁怕了。我只是……有点怕痒。”汤媛的心跳乱成一团。
贺纶扯了扯嘴角。
做了母亲的汤媛,小日子从四天延长成了五天,几乎要熬死了贺纶,每个月都有七八天不能亲近。不过一想到这样对阿媛好,再多的煎熬也变得心甘情愿。
这回也不例外,例外的是从三月初因为杂七杂八的事情,他就没好好亲近过她,眼下再憋一憋,正好凑个整月。
贺纶潜意识中不想让汤媛看出自己的窘迫,暗暗的掩藏了自己的尴尬,并驱使脑筋飞快的思索旁的什么,终于压下了那一瞬疯狂叫嚣的念头,扑腾扑腾的胸口总算恢复了宁静。
汤媛却一直好奇的盯着他的脸,见他额角显现一道明显的青筋,气息微喘,喘了几下又恢复如常,还将胡桃木匣子一股脑儿的塞给她,凶巴巴道,“傻看什么,到底喜不喜欢说句话呀。”
凶什么凶。汤媛将另一枚也别在对称的位置,对他嫣然一笑,“自然是一万个满意,我从未收过这般好看的礼物。怪不得她们都夸你好眼光……呃……”
她们?
贺纶唇畔的笑意不禁僵住。
因着他眼光好,蓉蓉时不时就缠磨他买首饰,挑绢花,而他又怎会要蓉蓉的钱,结果就跟送的差不多。谁知那丫头转头就拿去阿媛跟前胡说八道。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送了别人多少礼。
然而,好像是“送”了一些,可那能叫送嘛?
其实汤媛说完就后悔了,冤枉啊,这回真冤枉,真不是故意掀人家老底!她只是单纯的想夸他眼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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