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嘉月说,“若有人在这时故意生事,是不是太容易挑起情绪和矛盾?”
俞景行感觉她是话里有话。
略微沉思片刻,俞景行问宋嘉月:“要不要陪我去书房一趟?”
……
麦冬出去了,将房门关得严严实实。
宋嘉月站在书案一侧,手中拿着墨锭,挽起衣袖帮俞景行研墨。
“我来吧。”
见俞景行伸手要接过她手里的活计,宋嘉月轻声开口,“你要写什么?”
“给大理寺卿傅大人写封信。”
俞景行解释道,“他以前曾教过我读书,算是我的恩师。”
“流民要怎么安置,向来是令朝廷头疼的事情。你担忧的那种情况,可以说是朝中向来极力想要避免的。但如今形势复杂,更易生出事端,我想问一问老师。”
宋嘉月一双眼睛看着俞景行,手里动作也不由得顿住。
她没有想到,他会对她说得这么仔细。
不是把她看作什么无知的深闺妇人,同样不认为她见识浅薄、不必要和她废话,甚至也不是以所谓保护的名义让她远离这些……他想要让她参与他的世界。
正愣神,研墨的手叫俞景行手掌握住,带她继续没有做完的事。
宋嘉月回过神来,一时微赧。
“你这样告诉我这些也不要紧吗?”
她眼帘低垂道,“其实我也谈不上懂不懂,只是有些自己的看法罢了。”
“有自己的看法是很好的事。”
俞景行说,“我也想听一听你怎么看,才让你陪我过来的。”
“我可以说吗?”
直到俞景行颔首,宋嘉月略微想一想才慢慢开口。
“这些流民会跑到邺京来,定是在家乡待不下去。他们也是大齐的百姓,官府应该为他们做一些事的。即使要送回去,也不能不解决他们所遇到的困难。”
“大多数人图的无非是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大部分百姓只要可以安居乐业,便自然会拥戴官府,同样会愿意相信官府是为了百姓好的。反之……”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俞景行认真听过宋嘉月的话,说,“纵观古今,亦看得出这个道理。”
待宋嘉月研好墨,俞景行便提笔开始给自己老师写信。
她在旁边,看他洋洋洒洒写得十来张信纸。
一封信粗粗写好之后,俞景行检查过两遍,又重新誊抄一遍,才算了事。等到用火漆将信封好,命人送出去,不知不觉已经是亥时三刻。
从书房出来,俞景行和宋嘉月回房休息。
洗漱后,两个人挨着躺到床上。
“先等一等老师的回信。”
俞景行抱着宋嘉月,低头在她脸颊上亲一口,“夫人今晚辛苦,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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