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这样一直碎碎念到避难的村小。
期间薛山没有再回应她的话,即便他很想说,也没有多余的力气来应付。他咬紧牙关,忍受着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脚下的步子越发沉重。
如果不是陈逸一直扶着他,他觉得自己可能会选择直接倒在某个路边。
踏进满是杂草的空院,一扇绿色铁皮门忽然打开,冲出来一个小小的身影。
彤彤飞奔过来,一把抱住薛山的腿,眼泪鼻涕全往他裤腿上蹭。
小姑娘自然也察觉到了他颤抖不止的身体,挂着泪痕的小脸慢慢仰起,不明所以看着薛山。
薛山感觉自己什么动作都做不出来,想要把脚下的小丫头抱起来都做不到。
他咬着牙,极低地喊了一声:“陈医生。”
陈逸会意,立刻蹲下身子,把小姑娘的手掰开,将她圈进自己怀里。
几乎是同时,薛山用尽力气直冲进开先前彤彤待的那间教室,“砰”一声关上门。
小姑娘伸长脖子望向教室,想马上过去,但陈逸把她抱得很紧。
“没事的,别过去,爸爸在里面待一会儿就出来。”
小姑娘讷讷地,不知道爸爸为什么要里面待一会儿才出来。
陈逸紧紧抱住她,目光也投向那间废弃的屋子。
她听见一阵重物坠地的声响,还有男人痛苦不堪的低吼。
☆、13
刚调入美|沙酮门诊那一年,陈逸应要求去市强制隔离戒毒所参观学习。
同行十余人,有疾控中心的工作人员、禁毒大队的宣传干事、还有和陈逸一样服务于各个美|沙酮门诊的医务工作者。
在这座封闭式“学校”里,毒品成瘾者被称作学员,他们每天接受军事化的生活管理,定期参加劳动改造,接受思想健康教育、禁毒教育。
毒瘾没有发作时,他们看起来和正常人差别并不是很大,除了有些刚进来,体型瘦的跟麻杆一样的学员,其他大部分人,在这里待一个月,普遍都能吃得白白胖胖。
所里配置有八名戒毒医生,他们的工作状态是24小时一个班,随时随地协助监控强制戒毒病人的情况,观察他们的行为、心理状态。
学员的急性戒断期症状期,是所里医生们最紧张、最艰苦的时期,每到这时,夜里睡觉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需要随时准备起来处理突发状况,比如病人自残。
割腕、撞墙这些事故,于他们来说更是家常便饭。
病房楼层也是根据戒毒人员的吸毒种类而划分的。吸食传统毒品如海|洛因,和吸食新型毒品如冰|毒等的学员,被归在不同楼层管理。
半天的参观学习一直很平稳进行,直到临近结束时,病房大楼三楼突然躁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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