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古寺洪钟绵长入耳,清冷檀香四处弥漫,危静颜跟着众人入殿参拜。
大雄宝殿上,佛像金碧辉煌,宝相庄严,佛前青烟漂浮,似仙气缭绕。
国公府一众女眷,俯首跪拜,静心乞愿,而危静颜目光四下扫过,趁着无人注意,敷衍一拜,随即起身,抬头看着食人间烟火却高高在上的神佛,轻蔑一笑。
正殿参拜完后,各自散开,有前往偏殿进香的,有前往禅院听大师讲解佛法的,危静颜对那些毫无兴致,她领着自己的两个丫鬟,在寺院园林中赏景说笑着。
行至一百年银杏树下,她悠悠然坐于树下的石凳上,品鉴着云林寺的好茶,观赏着那有着粗大的枝干,嫩黄如小扇子般的银杏叶。
此时的银杏不如深秋金黄时好看,却有着勃勃的生机,积蓄的力量,待时机成熟,惊艳世人。
甘棠为她斟着茶,好奇问道:“既来了寺庙,小姐为何不再去参拜一下,也好多沾些福气。”
危静颜抬眸和她对视,轻声问道:“你信这里的佛吗?”
“当然信,洛京城里的达官贵人都来这里进香,可见是相当灵验的。”
甘棠隐约觉得小姐好像并不是很高兴,可她也不清楚理由是什么。
危静颜玉笋般的手指轻绕着鬓边的发丝,缓缓说道:“佛说众生平等,此间寺庙却只招待达官贵人,拒平民于门外,其灵验之说,倒可以看做是神佛被金钱所贿,为权贵行便利,如此,与其拜神,不如跪拜权势。”
说着这话的她,嘴角是笑着的,眼神是冰冷的。
因为有一人,跨过了地位阶级,落得个惨败收场。
这世间很多事,犹如这寺庙,平民者不得入内。
往事在脑中浮现,危静颜的笑容一点点的淡下去,再其消散之前,银杏树后一声轻笑,令她恢复了假面。
“本王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还真是有趣。”
一金冠华服男子走出来,此人眉飞入鬓,目似刚星,英气俊朗,通身上下均贵气,他大大咧咧地坐在了危静颜的对面,上下打量着她。
“恪王殿下安好。”
她认得他,他是五皇子恪王桓筠祁,皇贵妃之子,听闻此人性情骄纵,不喜约束。
眼下他直白地盯着她看,失礼之举,真是应了传闻中的骄纵了。
桓筠祁在危静颜皱起眉想要离去时,又和她搭话道:“本王以前以为你是正经无趣的性子,原来不是啊,你虽言辞消极了些,不过蔑视神佛的那份勇气,挺不错的,本王很欣赏。”
贸然出现个皇子,还自顾自地说了一大堆,而且他到底知不知道,她方才那番话,是连带着把他这个来云林寺的皇子一起给讽刺了。
危静颜权衡着,要不要冒着得罪人的风险,转身离去。
她想离开应当也没事,五皇子是皇上宠妃之子,从小备受宠爱,如今太子势微,废太子的言论甚嚣尘上,那之后,五皇子便是三皇子最强力的竞争者,也就是她的对手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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