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祚无奈地闭上了眼睛,片刻之后又是一睁,眼睛瞪圆了:“欸,怎么来了章华台?”
“搞两匹龙马出来吧!”钟离炎笑眯眯道:“咱们代表泱泱大楚,出门须不能寒碜!”
诸葛祚脑子嗡嗡的:“怎么搞?”
钟离炎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你从小在这儿长大,你说呢?”
诸葛祚叹了一口气,认真地跟钟离大爷讲章华台的规矩,讲龙马是多么贵重的坐骑,是如何管制严格,有几层关卡,都是谁在负责,是怎么的不容易调动。
钟离炎只道:“你这不是都摸清楚了么!?”
大手一松,诸葛祚便直线下坠,轰砸章华台。
“我那匹要公马!”钟离真人的声音,紧紧贴着他的耳朵,震得他耳朵嗡嗡地响。
诸葛祚起先还在心里不停地告诉自己,不能这样做,不能这样做。到后面就只剩下“公的母的、公的母的”……
……
……
“平等国里有母的吗?”仵官王优雅地对镜扑粉。
铜镜映照的角落里,林光明一脸的生无可恋。
又在仵官王嫣然回眸的时候,变成阳光正直的笑容。
“有的大哥。”都市王严谨地道:“据我所知,赵子和卫亥都是……母的。”
他憋了一下,才把那个“母”字逼出来。
作为一个良知未泯的正义人士,他很难视人如猪狗,简单地用“公母”替代“男女”。
根据这么长时间的观察,他认为他的好大哥已经到了某个蜕变的关键阶段——最开始是在不断更换尸体的过程里,丢失了身份认知,后来丢失性别认知,现在连种族认知也在丢失。
估摸着过不了多久,这位好大哥就有可能变成一只猪或者一条狗。
想到以后会是一头呼噜噜的大肥猪和自己一起出任务,同进同出,甚至同住同食……
林光明就一阵恶寒。
他在密不透光的房间里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有时候真的挺无力的,好想晒晒太阳。
“赵子太出风头了,过于显眼。”仵官王含了一叶胭脂,娇滴滴道:“那么从现在开始,我是卫亥了。”
你把最后一名占了,显得我多不低调。
林光明张了张嘴,终是没有骂出声音来,笑道:“说起来……老大不是已经跟平等国的圣公谈好了么?为什么咱们还要打着平等国的旗号做事?”
“第一呢,老大未必真的跟圣公谈好了,只是唬我们卖命也说不定,反正最危险的活儿是他去干,咱们兄弟到时候看情况呗。”仵官王慢慢地抿着胭脂:“第二呢,就算谈好了,也还是要平等国在前头顶着的。为了防止他们出工不出力,咱们得帮帮他们。”
他动作悠悠,声音也悠悠:“贤弟,你是谁?”
林光明叹了一口气,取出一张戌狗面具戴上了:“褚戌吧。”
仵官王娇笑着戴上亥猪面具:“真讨厌,他们的面具可没咱们的好看。”
林光明不太懂他骄傲什么。
地狱无门还在玩法器面具的阶段,平等国都是直接改头换面,不是那种简单的改形易貌,是直接替换身份,掩盖人生。
这也是平等国成员普遍有另外一重阳光下的身份,而地狱无门成员无论戴面具摘面具,通常都只能活动在阴影里的原因。
“好了!”仵官王戴好了面具,还簪上一朵红花,才道:“咱们该干活儿了——把床底下那两个人拖出来吧。”
哗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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