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父是个有魄力的人,他做了决定之后,很快就把自家的钱财清点了一番
在不影响今年下半年收粮、酒坊酿酒,留够了明年一家人正常开支和应急银子的前提下,家里能够拿出来一千三百两银子。
以前没有细算的时候,梁父以为家里有一千两银子顶天,没想到实际上有这么多,除开了接近三百两还可以动用厚厚一摞银票。
做生意的人都明白一个道理,银子放在家里不会变多,梁父越想越觉得儿子说的有道理,家里是时候再添一一个其他进项。
手上有这么多钱,除了买了儿子说的小山坡,梁父琢磨着再买些良田。
买荒山种果树要好些年才能开始挣钱,良田的话第二年就可以种粮食,比荒山更快有收益。
梁康生听他爹说完,思考了一会儿,开口:“买荒山要准备四、五百两左右,除了买山还要预留银子打理荒山、购买果苗和雇人长期管理果树,也就是说咱们打算用七百两银子买田?
”
“如果是买上等水田,可以买七十亩,其他差一些的田就更不用说了,上百亩,爹,除非某个大地主愿意把甲卖出来,否则您就只有零散收购,且不说好不好打理,仅仅买就要费不少功夫。
不过他没有把话直接说死,又添了一句:“买田的好处也多,咱们不用另外雇人,只需要把田佃出去,到了秋天直接收租粮,要是有合适的田咱们可以考虑买。
梁父点点头,他在做这个决定之前就已经想过了这些,儿子的担忧他也想过,有应对的办法:“康生,你知不知道咱们家附近这一片分明是平地,为什么没有人耕种吗?”
“咱家附近?”梁康生想了一下,发现自家附近这一片还真的像爹说的那样,除了对面有一处小山坡,其他地方都挺平缓的,北边还有一条小河沟从平地中间穿过,浇地的水也是有的,整理一番就是很好的耕田。
“这得从你爹我小时候说起,那时候我们这一片出了一位举人老爷,站在小山坡上,目之所及能看到的田都是举人老爷家的。
梁康生闻言好奇地问:
“爹,真的全都是举人的,还是说有人把他们的田挂在了举人身上免税?”
本朝有规定,只要身上有了功名,名下的田产就能免税,所以一旦某家人出了读书人,那什么亲戚朋友都会把田挂过去。
“当时我还小,不清楚,应该有一部分是别人挂靠的,一部分是他用手段得来的。我还记得举人老爷想让咱们家把酒坊搬走,你爷爷和太爷爷他们不乐意,因为咱家的酒窖不能挪,举人老爷联合了当时的知县大人给咱们家施压。
“你太爷爷顶不住压力,正打算松口搬走时,和举人老爷同流合污的知县东窗事发,被别人告到了京城。”
“知县被革职,举人老爷也被查出各种问题,树倒猢狲散,他们家的这些良田因为分不清是用正规手段买的还是强抢的或者挂靠的,最后统统归了朝廷
“朝廷有心卖掉这些田,但是有能力买的人觉得晦气,不嫌晦气的人没钱买,最后只有边缘的那些田陆续被周围村子的人买走,中间的就这样剩下。
&ot;再好的田没有人耕种都会荒废,这些良田长满了杂草,看着越来越贫瘠,现在朝廷还是按照上等良田的价格出售,更加没有人愿意买。
梁康生心思一动:“爹,你是说我们把这一片买下来?”
虽然长满了杂草荒掉了,但毕竟以前是,上等良田,一把火把那些杂草、灌木烧了,再让人领着牛把田深深地犁几遍,将草根、树根破坏,板结的泥土弄碎,来年就算种不了水稻麦子,种_上肥田的大豆,没两年也能成为肥沃的好田给咱们的。
梁父点头:
“嗯,咱们家一直没有置办过田产,这片田说不定就是一直留
梁康生了解这片田的由来后,觉得应该没问题;1“我看行,就是价格得找官府好好说说,荒了这么多年,不可能还像当初一样,依旧是上等田的价。半商量。
父子两人商量好了,没有立马拿上银子去县城办事,而是各自回屋同另一
曲薏自然没有意见,他和梁康生的想法一样,上辈子梁家最后除了一个空荡荡的宅子,其他什么都不剩,没有什么情况能比那样更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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