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的时候,学院一定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我的大学是在佐治亚州达隆尼加念的,那里就是弗兰克军营的所在地。我看到教官们穿着黑色的游骑兵T恤衫在城市里走来走去。T恤衫的前面用黄色的大字写着〃游骑兵〃,上面还别着一个白色的名卡。在后备军官训练项目中,我们凌晨要做体力训练。那时,我们会看见一些女孩子们也穿着同样的T恤衫,在清晨六点匆匆返回宿舍。这让我对学院和教官们产生了很多疑问与好奇。 被游骑兵学院吸引,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感觉这是我命中注定的事情。我知道,这件事会发生。    
准备阶段
我参加了步兵军官基本课程训练,通过训练的每一个人都会进入游骑兵学院。我不知道是我太愚钝、不知道什么叫做恐惧,还是也许本来就是一头没有脑子的〃绵羊〃,当他们要我加入游骑兵学院时,我说:〃好的,怎样都行。对我来说,哪儿都一样。〃也许,前面提到的两条原因都发挥了作用。我不是想说他们已经为你安排好了,但是在军官基本课程中,你要知道,绝大多数人都会加入游骑兵学院。在我们排25个人当中,有18名第一天就签订了合同。整个基本训练项目的设计目的,就是帮助我们做好准备进入步枪连。而这种准备与进入游骑兵学院的准备工作相当吻合。我们进行了公路行军和大量的体力训练,还学习了当好一名排长所需的技巧。虽然我们并不像军需官那样,学习专门为进入游骑兵学院而设计的课程,但是我们常规的体力训练强度与游骑兵体力训练强度一样。我想那些后来没有进入游骑兵学院锻炼的人,将来一定会长成大胖子。为游骑兵学院做准备,已经融入了我们的日常训练之中,甚至在我们的基本课程中,还加入了强制性的游泳测试。 我没有做出任何自主的选择。当时我正忙着喝啤酒。因为我能够定期拿到薪水,所以我足够富裕。一个拿着稳定收入的大学生,第一次遇到高风险的决策。 我知道如果没有游骑兵飘带,那么想要进入类似高级步兵组织的单位就很困难。我计划先到韩国待一年,回来后参加游骑兵团,成为一名英雄。有几个年级比我高的家伙,已经走上了这条路,并签了北卡罗莱纳州布拉格堡的部队。他们经常给我讲这样的故事:〃四名中尉走进S…1的办公室,准备会见营长。S…1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出哪几个人具备游骑兵资格,哪几个不具备。那些不具备游骑兵资格的人,被遣返回旅,或者等待其他机会会见营长。〃这种吓唬人的故事我听了很多遍,所以我知道,只有具备了游骑兵资格,才能踏上光明的前途。     。。
淘汰
我们去报到的那个清晨,充满了恐慌与畏惧。我们从基本课程训练毕业的那天是周五,而周六一早就到跳伞学院报到。三周后,又是一个周五的下午,我们从跳伞学院毕业,也是第二天就到游骑兵学院报到。几个月来,训练活动被安排得满满的,以至于从来没有时间考虑游骑兵学院的事情。那个周五的下午,该来的终于来了。那时再想做进一步的准备,已经太迟了。 还有几个朋友,也要进入游骑兵学院。在报到的前一晚,我们的头发被剃光了。接下来的几周里面,没有必要保持外表的体面。看着大家脑袋的形状,让我们对该不该留头发争论了半天,但是实用主义最终占了上风。怎样实用,我们就要怎样做。考虑到战场上的卫生条件,头发将成为不必要的累赘。 第二天早晨,四个光秃的家伙,疲惫地围坐在丹尼斯餐馆的座位区,等待命令。终于,我意识到自己在哪儿了。这让我颇受打击。坐在其他座位区的人,或者在酒吧的人,可以拥有生活;而我,要放弃整整58天的生活。那个戴着脏脏的蓝色棒球帽、穿着方格T恤的人,今晚能够享用温暖的晚餐,还能在床上舒舒服服地睡觉。那个带着两个孩子、坐在窗户旁边的胖女士正吸着香烟,她今晚可以收看特别的〃星期六午夜电影〃,享用一个罐装派;那个可爱的、正在等座位的女大学生今晚可能会去参加舞蹈俱乐部。想到这些就让我感到恐惧。我的神经开始紧张起来,并且胃部不知不觉地收紧,胃酸有些失衡。 我们几个人都点了一份Grand Slam早餐,尽管大部分人都把它吃光了,但是味道确实不怎么样,座位也不舒服。我的胃里本来就有些失衡,这样把食物塞到里面,就像往一个走钢丝的杂技演员身上一侧加东西一样……胃部彻底翻滚起来了。我找了个借口,另一个家伙也同时起身,走进了盥洗室。我们俯身对着厕所,一阵呕吐。未来的伟大的步兵领导们,接受训练是去作战杀人,现在却害怕得要死。 我们钻进汽车,沿着Casina高速公路行驶,一路上还好,有说有笑。大家都放松下来,不去游骑兵学院的事情。刚刚开始适应进程训练,我就感到了恐惧和害怕。但是第一天却并没有我想像得那么糟糕。我已经为第一周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跑步、体力训练……基本课程训练里,我们已经做过很多了。 我们被安排住在二战时期的木屋里。步兵战士已经在我们的巡逻帽上缝好了猫眼儿,这是因为我们几个来自当地,自然有来自当地的好处。所以当其他学员自己缝猫眼儿时,我们可以在一旁观看。第一天,一位空军防御炮兵(ADA)上校引起了我的注意。这个家伙个子很高,讲话声音沙哑,还稍微偏胖。已经是午夜时分了,但是学院只让我们吃了一顿饭。那个上校坐在他的床铺上,拼命地想用牙线把游骑兵猫眼缝在帽子上。他的动作看起来一点儿基本原则也没有,他几乎已经情绪失控。我巡视四周,这个班级里面,没有一个人来自我所在的军官基本课程,所以,我是与一群陌生人坐在一起。但是,显然那个上校不太合群。他的身材,不是那种当游骑兵所必需的身材;他的心理,也没有做好应付恶劣环境的准备。这是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出来的。我想:〃他不应该在这儿。〃 谁知道是什么把他领到了游骑兵学院。他也许和别人谈论过这所学院,并且好多年来一直向往这里。接着,在训练前的几个月里,他由于要成为〃那个去游骑兵学院的家伙〃,而在自己的队伍里面被看成是有点儿怪癖。他对于游骑兵飘带的向往,也许比我还要真实,因为来这里是他自己的个人选择。他已经做好与家人长期分离的准备,并且告诉家人九个月之后,出现在家门前的将是一个疲惫而憔悴的〃骨头架子〃。他坐在那儿,就像一位老妇人被装进大男人的身体里……手颤抖着,想要在他的帽子背后缝上一个小小的、能够反射的正方体猫眼。我走过去,告诉他说:〃他们所能做的,也就是虐待我们。他们不会真的杀掉我们的。〃看到哪个人真的恐惧,是非常难过的时刻。这个上校后来没能通过城市周的训练。 跟我一起参加军官基本课程训练的士兵里面,居然有个家伙没能通过城市周的训练,这让我感到非常吃惊。就那一个家伙……哈波尼,他还要进入轻步兵部队呢!他得面临那种没有取得游骑兵飘带的生活了。城市周的第二天,在两个兵舍之间的小路上,我正好碰到了他。他跟我说:〃噢,是的,学院说我的脚踝出了问题。〃 我看着他走开,走得很直,并不跛脚。〃是的,管他呢!〃我想。这让我认识到,游骑兵学院为那些不能通过的人找了很多正当的借口,好让他们保存颜面。虽然在基本课程训练里面,他并不是操练表现最出色的家伙,但是在体力训练上还是相当有能力的,而且也相当活跃。他根本没有必要朝自己的嘴巴里面开枪,这么早就离开学院,想想就有趣。 在从游骑兵学院毕业的时候,我们做了一下统计:我们班有七个家伙获得了毕业,但是有十六个人被淘汰出局。班上有两名空军防御炮兵,出局得很快,一个是在城市周,另一个是在山地训练阶段。我甚至都叫不上他们的名字。    
哎哟
我对人们的预期很高。这并不是说,我对游骑兵的预期高于非游骑兵,而是说,游骑兵学院的经历,让我正确认识到人类的能力。我看到人体内有一种能力,只要你想做到,就能够做得到。 在城市周,我们进行了一次筋疲力尽的公路行军。这还是在训练的初始阶段,我们的身体正在对训练环境做出调整,调整到要求的水平。那天很暖和,开始行军没多久,我就大汗淋漓,气喘吁吁,真希望开来一辆公共汽车把我撞死,好结束这种吃力的行军。前面那个人的行军起点一定在我之前。我赶上他,并从他身边跑过去。显然,他正在测试自己的体力极限。像这种快速行军,很多时间都花在大脑上。你低着头盯着地面,看着一只脚超过另一只脚,慢吞吞地移动,就像滴滴答答的闹钟。脑子里想着你的后背、双脚和胃都在疼痛。 超过他的时候,我低着头,看到他的绿色军靴。人行路上的每一步,都把他的血液从靴子上的小孔挤到外面。我抬起头,看到他的面目表情充满痛苦。他没有看我。他就是保持着沉重而缓慢的步伐往前走,尽管每一步都有如走在碎玻璃上。他的身体状态不好,各个关节都开始罢工。他越走越像主持人杰瑞·路易斯,蹦蹦跳跳的。我想:〃只有集中精神、拥有决心的人,才能够做到这样〃。他的身体也许早就撑不住了,但是他没有妥协。而且,无论终点在哪里,他都能够坚持下去。在公路的终点处,我们队伍中有几个人为他加油、喝彩,但是就在那最后的时刻,他转向路的边缘,倒了下去。有一个伙伴抓住他的手,想把他拉起来。这时候他仍在爬行!     电子书 分享网站
低潮
整个游骑兵学院的训练过程中,我情绪最为低落的时候,是在达比营阶段。尽管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适应那里的艰苦生活,对我来说,仍然是一种冲击。我们的队伍是新组织起来的,因此,学员之间还没有形成凝聚力。大家相处得都不错,但是每个人还是单独的个体。大家需要成为组织的一部分,慢慢地熟悉彼此的能力和特长。每个人都很关心别人是怎样看自己的,并且,大家都在做着记录,看看自己怎样调整身体状况,以便适应野外训练沉重的体力支出。 对于定向巡逻来讲,班宁堡的训练区域真是够有难度的。整个训练区被起伏的山脉、森林和侵蚀的壕沟覆盖着。尽管我以前曾经到过这里,并且上过一些初级领导力课程,但是现在对我来说,仍然需要进行重大调整。虽然班宁堡训练一直都在折磨我们的体力,但并不是最为艰难的阶段。在我们对这种训练变得麻木之前,这只是第一口龙舌兰酒带来的刺激。 佛罗里达阶段也给我带来一些低潮。作为一个队伍,我们已经完全调整好,并且互相协调得也不错,但是大家发现我会野外定向,总是让我领路。我从领导岗位上下来,就要当定位兵或者方位兵;刚刚当完定位兵或者方位兵,就要回到领导岗位。我渴望像普通人那样,不用思考。野外定向从技术上讲并不复杂,但是你的大脑需要不停地转动,而它又非常需要休息。我感到发动机里的汽油已经耗尽了,而且运行得越久,就越会卡住。 还有一些低潮期,是当我面临测试、对自己产生疑问的时候:我为什么要在那儿?但是,这种疑问并没有让我停止前行的脚步,其中一部分原因就是害怕耻辱。如果我选择在自己脆弱的时刻放弃,我将感到羞愧。我的父亲曾经是一名教官,所以我有一种别人所没有的思想包袱……也要成为一名激励别人的教官。我不能没有得到游骑兵飘带就回家。想到失败后我会怎样自己看自己,我就会振作精神,继续前进,把放弃的念头丢在脑后。我宁可自己被淘汰掉,也不愿意放弃。     。 想看书来
跟外界的联系
由于我曾经就读的大学,就坐落在游骑兵营地山区外的城镇,因此我发现这两个地区的地形有很多相似之处。由于我对这种地形很熟悉,所以野外定向变得简单起来。我还知道,在一片被伐木工砍得地形清晰的区域该怎么做。当巡逻队长说:〃好吧,让我们穿过这个轮廓鲜明的地区。〃我会说一些类似〃你到那里得走几个小时、还得走伤脚踝,你去那里,我们留在这里,怎么样?〃之类的话,让他再思考一下。 有一次,在Merrill营北面的阿巴拉契亚山脉路径上,我能看到女朋友正在住的房子。那是我大学最后一年住的地方。尽管离得很远,但是我能找到那间房子。我看着那片区域,默默地找出不同的路标。〃那条是瓦世嘉营地公路,那里是霍尔顿军士长的家。我以前的女朋友就在那儿,躺在我的床上,那间我可能还付着房租的屋子里。霍尔顿军士长是一名教官,他可能会出来到这儿的某个地方,恨不得杀掉我。〃尽管离家很近,我却不大想家。我们行进到Degrasy山脉南部的某个地方,我认出了平石河。我说:〃六个月前我来过这儿。我就在这儿扎的帐篷!〃我指着:〃我就在这儿停的吉普车,还在那儿扔了两个易拉罐!〃 显然,大家不愿意回忆游骑兵学院之外的生活,其他的家伙对我吼道:〃闭嘴!你丫闭嘴!我们不在乎。闭上你的臭嘴!〃 在山区,理发师杰拉尔德在那个用混凝土修筑的建筑物里,开了一家理发店,就在我们的军舍对面。他剪的头发,没有我们来学院之前找别的理发师剪得好,但是我们得充分利用服役的便利。头发越短越好。士兵们在门外排着队,等待理发师为他们剪头发。剪头过程很快,也就三分钟。我剪完了头发,正准备离开,这时,杰拉尔德说:〃你的后脑勺还要做些修剪。〃 一开始,我说:〃不用了,已经修剪得够多了。〃 他坚持说道:〃不,你必须再做些修剪!〃我真笨,远远不是这个星球上最聪明的人。 他从后面过来,递给我一个棕色的纸袋,说:〃这是你的朋友戈登·奎克带给你的。〃袋子里面从上到下装满了单独包装的块状糖。 戈登是我在北佐治亚大学的好朋友,我们都加入了陆军。他很聪明,没有来游骑兵学院。他的妻子在达隆尼加,所以他总是在那儿晃悠。现在我所面临的困境就是,怎样从理发店穿过街去,走到我的绿色小屋而不被人们发现我有食物。一个拿着棕色纸袋的游骑兵,就像一个当街分发钱币的人那样引人注意。我脱下我的迷彩服上衣,包住纸袋,匆匆忙忙穿过空地,就往小屋跑。我对上帝祈祷,我说的都是真的。我进了小屋,往前迈了四步,突然发现我们整个班都在围着自己。他们已经认出了我抱着的东西,那些刚刚在理发店看到我拿东西的家伙也在小屋里,所有人都伸出了双手。〃我他妈真笨,〃我想。每个人都分到了一点糖果,而我呢?最后只拿到了一整包里面的三根糖棒。幸运的是,我还有戈登作为源头。 戈登在基督教浸信会的教堂那里埋了一箱子速食饭盒,就在Merrill营地的大门外。我们的原计划是他用化装带在一棵树上做标记,从树的地方向北走五步,就是埋箱子的地方。一天晚上,我带着挖掘工具和手电筒偷偷溜出去,挖掘我的财宝。那天晚上,我们的睡眠时间本来就不多,我得放弃一些宝贵时间,第二天还要艰苦地长途跋涉。熄灯之后,我就有了几个小时的自由时间,我开始行动了。我热切期盼着拿到那些食品赠物,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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