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淮无奈:“陈公,圣人口谕此案由六郎和花家四郎协同查办,你就算一百个不愿意,也不能抗旨吧?”
“花家四郎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懂个屁查案!可别把咱们六郎给带歪了!”陈宴凡从灌木丛里搬出木梯,架在敛尸堂的透气窗外,颤颤巍巍爬上去,眼睛贴着透气窗偷看,还疯狂示意张淮帮他把风。
张淮只能硬着头皮与顶头上司同流合污,心道幸亏这敛尸堂位置偏僻,甚少有人路过,否则被人看到堂堂大理寺卿和大理寺少卿竟然做出这等偷窥听墙角的糗事,他只能挂印辞官以保全脸面了。
就在此时,趴在梯子上的陈宴凡突然倒吸一口凉气,低呼道:“那个红衣服的仵作在作甚?!”
小剧场:
关于花一棠送林随安回房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花一棠轻轻将林随安放在床铺上,小心脱去鞋子,盖好被子,掖严被角,坐在床边静静看着林随安的睡脸。
林随安似乎睡得很不安稳,眉头越蹙越紧,额头还出了一层薄汗,口中喃喃说着什么,显然是梦中呓语。
花一棠皱眉,“木夏。”
“四郎有何吩咐?”木夏悄无声息冒出。
“备安神香。”
“是。”
刚刚明明睡得挺香的,怎么突然变成了这般。花一棠用手背贴住林随安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烧,难道是今天太累,做噩梦——
突然,林随安攥住花一棠的手腕向旁一抡,花一棠只觉自己好似一片被暴风卷起的花瓣,嗖一下飞起来,嗖一下又落下去,眨眼间竟是扑在了林随安内侧的床榻上,床帏被震得簌簌发抖,发出暧昧的沙沙声。
花一棠懵了,呆呆看着林随安近在咫尺的睡脸半晌,倏然回神,脸腾一下涨得通红,扑腾着下床,可刚爬起身,就觉一股大力将他拽了回去。林随安死死攥住他的手腕,生疼。
花一棠不敢动了,他太了解林随安的力气了,若是一个不小心,他这小胳膊可就废了,只能老老实实趴在旁边,等待木夏救援。
夜深了,星星睡了,风也静了。
耳边只能听到林随安的呼吸声,枕头和被褥上都是林随安的气味,花一棠觉得自己脸好像铁板上的胡饼,烫得快熟了,只能极力放慢呼吸,保持心绪平稳。渐渐的,他的注意力就被林随安越蹙越紧的眉头吸引,甚至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也变成了一个包子,全是褶儿。
可他一只手被林随安箍住,另一只碍于姿势伸不过来,纠结几番,只能小心挪动脑袋,脑门轻轻贴住林随安的眉心,片刻之后,退回来,果然,林随安的眉头松开了几分。
未等松口气,林随安的眉头又皱紧了。
脑门二次贴上去,离开,眉头松开,又紧,再贴,再退,再皱,再贴……如此重复了不知道多少次,花一棠着实撑不住了,索性凑过去,和林随安脑门贴着脑门,闭上了眼睛。
这样,她就不会做噩梦了吧。花一棠心满意足地想。
木夏站在床边,捧着袅袅升腾的安神香,内心十分纠结。
林娘子睡得很香,四郎睡得更香,他到底该不该叫醒四郎呢?
木夏又看了看二人的手,林娘子早就松开了四郎的手腕,留下了一圈淡淡淤青,只是现在,又变成四郎牢牢握着林娘子的手腕。
木夏想了想,放下安神香,回思源园帮花一棠取了身新衣放在床头,坐在床边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罢了,还是别折腾了,只要明早先叫四郎起身就行了。
今夜,就让他们好好睡一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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