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议书已经签了,婚姻不是儿戏。”
蒲涵双的脸色顿时一变,那瘦长的手颤动的指着唐心妩的鼻子骂道:“我怎么能生出你这样的人来,忘恩负义,你手中的股份,要不是我,你以为你爸会给你吗?”
唐心妩听见这话,俏眉紧蹙,“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记得翟逸辰说过,那些股份是你妈吹枕边风,我爸才会赠给你。
她真的不希望如翟逸辰说的那般,真是她母亲向翟瑾瑜要来的。
“什么意思?你以为天上能掉馅饼下来。”
“原来真是你跟爸要的股份?”唐心妩再次受了打击,没想到竟然是自已的母亲做的事?
蒲涵双嗤笑一声:“你这是什么话,我需要这么做吗?但给股份你,你爸确实是看在我的份上的,可你最后却这样回报我们,把他气病进医院,真是反骨仔。”
听到答案,唐心妩的心情不但没有松轻,反而更加凝重,良久,才应了一声:“妈,在离婚的事上,我真的没有办法了,你谅解与否,我都不可能再改变的心意。”
蒲涵双目光冲血,深呼大气,双手怒愤的指着医院门口,怒吼。
“你现在走,我不想看到你,如果你执意要离这个婚,以后别再喊我妈,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女儿。”
这声怒吼在寂静的过道中,尖锐刺耳,也深深刺进了唐心妩的心尖上。
她看着蒲涵双,心头作痛,拧眉,低头,良久才幽幽的叹息,“妈,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待我?”
语气悲凉,俨是被遗弃的孩子的呐喊,飘荡在过医院寂静的过道中,衍生着呜鸣悲凄。
虽然蒲涵双待她一直都冷淡,但是她从来没想过会有一天她会说当没生过她。
难道要把她困在这种悲惨的婚姻中,才能把她当女儿?
纵使没给过她半点温暖,但她依旧还当她是母亲。
可今,她却说,不当她是女儿。
她驱着车,离开医院,不可抑制的悲伤在大街上茫然的转悠。
此时,黑沉的天空下起迷蒙的小雨,淅淅沥沥,三四月的天气,梅雨赶来了。
车前边的雨刷一边往那头刷去,一边往这头刷,拨撩着她空荡的心。
雨中的街灯,廖寂,在细雨中,氤氲着淡淡的孤苦伶仃。
一如她迷路的人,找不到方向。
此刻,车里的电台播放着杨宗伟唱的《流浪记》。
我不想因为现实把头低下
我以为我并不差能学会虚假
怎样才能够看穿面具里的谎话
别让我的真心散的像沙
如果有一天我变得更复杂
还能不能唱出歌声里的那幅画
……
是呀,怎么样才能看穿面具里的谎话,她的真心已经一盘散沙。
渐渐的她的眼角余处,湿润了。
红灯,减速,恰巧,搁在储物室的手机传来熟悉的铃声。
探身,拿起手机,看见上头的号,指腹按了按眼角,平息心绪,才按下接听键。
“喂,萸萸。”声音还是有些沙哑。
“糖心,怎么了?”那头的程又萸听了出来。
唐心妩正了正嗓子,“没什么?嗓子有点干。”
程又萸知道唐心妩的为人,有什么事都不会主动说出来的,便说:“你快过来,我现在在‘天上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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