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师长,你这么说话就不对了。当年在喜峰口,我们的部队装备也很差,就是靠和鬼子拼大刀,打败了他们。前面在临沂,我们不也是打败了第五师团?我们的武器是差了一些,可是我们的部队,没有一个是怕死的。再说了,我们部队和鬼子的作战经验多,知道怎么打鬼子有效,所以,还是我们来殿后掩护,比较合适。”张自忠相反在试图说服刘建业部要和自己抢殿后任务。
“张军长,张大哥,部队不打仗,尤其是不打硬仗,怎么能积累经验?再讲了,我的部队里面,中下级军官不少都是参加过罗店争夺战的,和鬼子的作战经验,也不比贵部少。所以,还是交给我们来殿后,你们就放心的走在前面就行了。”刘建业可不想放弃。
“刘师长,刘老弟,李长官交待过,你是辅助我,所以,你应该听我的。你们走前面,我们来殿后。”看到软得不行,张自忠又换了一种语气。
“正是因为我是辅助你,所以,我们部队才要殿后,这样才能保证后卫部队的主官的安全,确保部队的指挥。”刘建业对命令自然有和张自忠不同的理解。
两人身旁站着的那些师旅长和参谋长们,看着两人为了让自己部队殿后,掩护对方撤退,争得语气越来越高,脸色越来越红,谁都无法说服对方做出让步,不免有一些感动。正在两人争的僵持不下的时候,还是刘建业的老副手张建站了出来,说道:“二位长官,这样争来争去也不好决定。不如这样吧,两支部队轮流为对方殿后一天,这样,谁都不吃亏,你们看呢?”
旁边的人听到以后,也一致点头。目前情况下,这恐怕也是唯一的办法了。
张自忠和刘建业争了好一阵,听到这句话,也正好为自己找到了下坡的台阶。
“好吧,也只有这么办了。”刘建业无奈的点头。
“也可以,就这么办。今天,我们59军先来殿后,掩护友军。”张自忠以不容商量的语气,为争执画下了句号。
这一天的白天基本上平安无事,新编14师在前,59军在稍后一段距离。两支部队都散开了搜索和掩护部队,力求保证大队行军的安全。
将近黄昏时分,新编14师的特务营营长岭幕理,急匆匆的从部队前方赶了回来,找到了师长刘建业。
“报告师长,前面发现情况。”岭幕理喘着粗气向刘建业说。
“快说,什么情况?”刘建业不想在这里耽搁太久,眼看天色就要黑下去,再走一段,部队就要宿营了。
“前面大路北侧,有一个村庄。有部队发现,那个村子已经被鬼子占据了。几只友军部队,不知道对面敌人的虚实,不敢动了,都停在那里。你看,师长,我们应该怎么办?”岭幕理询问着刘建业。
“那些家伙都被鬼子吓得不像男人样子了。他们不敢动,我可不信这个邪。走,到前面去看看。”刘建业一听就生了气。不知道鬼子的虚实,你不会火力侦察一下,或者试探性进攻一下?哪里是不知道对面敌人的虚实,分明就是畏敌如鼠。
刘建业带着岭幕理,到了前面。一看,好几个长官模样的人,都聚集在大路南面,讨论着什么。
“诸位对前面的情况,有什么可以赐教的?”刘建业听了一会他们的讨论,才明白这几只部队的长官都搞不清对面的鬼子有多少实力,而且互不统属,大家都差不多,分属21、27、139师三个部队,群龙无首。谁都不愿意先行动,被敌人阻击,可是呢,谁都又不愿意为别人殿后,生怕鬼子拿自己的部队开刀。
刘建业看着这些人,实在是无可奈何,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打着自己的小算盘,简直就是军人的耻辱。刘建业心头火起,冲着他们大声高喊:“你们不来,我们来。岭幕理,你回去叫新52旅的段旅长,带着队伍,到这里来,给我把部队展开,监视对面的这些小鬼子。只要他们敢冒头,就狠狠地揍他们。要不是老子急着赶路,不想在这里耽搁,这些鬼子,我全都收拾了。”
转过头来,刘建业对着那些部队长官们,用着带有一些嘲讽的语调,说道:“各位,既然你们都不愿意为别人殿后,那就只好由我们来干了,走的时候请注意秩序,别让鬼子以为这里过去的是一群野鸭子。祝愿你们一路走的顺风顺水,晚上睡觉连梦都做得香。”
各位军头们羞的脸红,纷纷对着刘建业抱拳行礼,说道:“兄弟有老了,多谢。”然后带着自己的人,赶回部队,准备过去。
段金锁带着部队上来,立刻指挥部队散开,枪口瞄准,密切监视对面的敌人。
其他各部队,趁着有新14师为自己做掩护,纷纷排队依照商量过的秩序,从大路过去。鬼子看到中国军队开始要过去了,原本准备出击,趁中国军队撤退混乱之机发动袭击,打乱中国军队的队形,从而可以掩杀。可是,他们刚冲出村子,就发现离着他们不远处,有支为数不少的中国军队,正严阵以待,黑黑的枪口,朝着自己的方向,显然随时准备向自己发动进攻。鬼子一见,知道时机已经丧失了,只好缩回到村子里,眼睁睁的看着大量的中国军队从自己的面前过去。
第六十一章 … 全军后卫(二)
刘建业和张军长,带着部队,向着濉河的主要渡口所在的濉溪口前进。距离濉溪口不远的地方,59军的前卫部队派人前来汇报,前方的道路上,许多的部队拥堵在一起,部队已经无法前进,请示应该如何行动。
刘建业和张军长带着各自警卫骑马赶到前面察看情况。到了以后,两人看了一会,转头相视,无奈的苦笑。濉溪口的情况的确很不乐观。由于从徐州撤退出来的时候,各部队自有的工兵部队,为了能够保证行军速度,都没有带上架桥设备,淮河又涨水,加上日本人的飞机不时在部队的头上转悠,无法架设浮桥,所以,到达濉溪口的部队,都只能依靠临时找来的一些渡船不停的在濉河的来回的摆渡。但是,这样的渡河速度实在缓慢,到达濉溪口的部队数量又数以万计,简直就是杯水车薪。部队的后面有日本人追击部队的前锋部队,象闻到了臭味的苍蝇,不时地向部队靠近过来。虽然这些部队的规模不大,威胁也有限,可是十分得令人讨厌,怎么摆脱也甩不掉。天上还有日本飞机不时地来扫射和投下几颗炸弹,引起地面上等待渡河的中国军队的一阵骚乱,人喊马嘶,搅成一片。有的部队甚至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失去了控制,军官找不到自己的士兵,士兵找不到自己的带队军官。事情还坏在,这里的部队番号众多,互不统属,当场又没有可以统一协调指挥各部队渡河行动的人,所以,渡河的现场一片混乱。渡船一到岸边,各部队几乎毫无秩序的争抢渡船,都想着先上船过河,把后面的鬼子甩给别人。
“张军长,我看首先我们要解决的就是避免部队在这种情况下发生混乱。部队如果发生混乱,鬼子再攻上来,那就麻烦了,几乎毫无抵抗可能的。你看呢?”刘建业对张军长说出自己的想法。
“刘师长,你说得很对,这种情况下必须保持部队的有效控制,最好是能把自己的部队和别的部队区分开,不至于搅在一起。”张军长也认同刘建业的看法。
“我的部队还好说。这里的部队里,只有我们是穿着黄绿色军服,戴德国钢盔的,一看就能看得出来,绝对不会混淆的。倒是张军长的部队可能有一些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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