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午的事耽误了挺多时间,黎诩回家先把作业给做了,晚饭后才把两只猫抱到屋外遛,也借此将脑中凌乱的思绪整理一遍。
要起诉欺凌事件的施暴者得先征得舒愿父母的同意。
要找黎文徴帮忙得先向他坦白自己和舒愿的关系。
确定起诉肯定得越早越好,被告方不是普通人物,案件的延迟肯定会对舒愿的高考造成不利影响。
他的筹码到底有没有用?
黎诩在外面遛了两圈猫,回家把猫抱给吴阿姨后,他又揣着手机跑到了外面。
接到他的电话时黎文徴很惊讶,还没开口对方就问:“出什么事了?”
“没事,”黎诩在花坛边坐下了,“你有空吗?”
“刚回酒店,”黎文徴追问道,“是不是钱不够用?”
黎诩嗤笑一声:“这话你问那俩垃圾比较合适。”
听这语气应该不是惹事了,出差在外的黎文徴松了口气:“有空,你说吧。”
父子俩在电话里正儿八经谈话的次数寥寥可数,黎诩一时半会不太习惯,正事还没说,自己倒先忍不住笑了出来。
“能跟我说说你和我妈的事吗?”笑完后,黎诩说。
这个话题险些让黎文徴招不住。
四十多岁的人了,又是坐着那样的位置,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唯独谈起自己的亡妻时无法做到内心风平浪静。
“怎么突然想知道这事?”黎文徴问。
黎诩薅了朵野花,夹在指尖玩弄着:“想她了。”
黎文徴叹了口气,难得他儿子能不吵不嚷地听他说几句。
“我和你妈妈啊……”
认识白霜的时候,黎文徴刚经历过一场车祸。
那时候他还没坐上市委书记的位置,出入也没有专门的司机接送,上下班都是开自己在大学毕业后买的小破车。
当年他被派遣出差,在环山公路上遭遇车祸,肇事司机逃逸,是开车经过的姚以蕾救了重伤昏迷的他。
巧的是数日后在医院清醒过来时他最先见到的是白霜的脸,白霜是他的主治医生,和天天坐在病床旁照顾他的姚以蕾是朋友。
姚以蕾性子开朗直率,他住院的日子里,姚以蕾成日叽叽喳喳地在他耳边说很多话,看着他时眼里是掩不住的欣赏和爱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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