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臭小子。”王老爹大为泄气,“居然连老子都不睬。”
“王老爹你不知道,军队有纪律。”赶紧有人解释道,“要是违反了纪律可不得了,你家黑子现在是军官了,就更不能违反纪律了。”
“那是。”王老爹听了很是得意,“我家黑子刚从那啥军官大学毕业,现在干中队长了,中队长知道不?手下带着好几十号兵呢!以我家黑子那灵性,那骠悍劲,嘿嘿,要不了多久,没准就干上大队长了,那可就是高级军官了。”
“可不。”隔壁何老汉赶紧凑了过来,“我说他家二哥,我们家二妞转了年就该十八了,跟你们家黑子又从小要好,要不……等打完这仗就给你们圆房?”
“嘿,好。”王老爹赶紧道,“这敢情好。”
“啧啧啧……”
人群中响起了一片吸气声。何老汉的闺女可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小美人儿,不知道多少媒人踏破了他家的门槛他都不肯点头,没想到倒赶着要给王家黑子。不过想想也是,中央军多威风啊,黑子又是中央军的军官,前途无量啊!
“敬礼!”
“叭!”
王朴乘坐的快船堪堪靠上埠头,站在船头的军官生黑子一声令下,船上的两队卫兵还有运河岸边的两百名先谴大队的官兵同时右腿蹬地,然后左手持枪,右手横举胸前持平,敬了一记持枪礼。
正带着扬州官员士绅上前迎接的顾炎武见到这等阵仗还以为出了啥事,骤然间吃了一惊,险些一跤摔倒在地。跟在他身后的扬州官员士绅也忍不住连吸几口冷气,待看清这只是中央军的礼节时,一个个顿时又臊红了老脸。
紧闭的舱门打开,王朴带着几名卫兵大步走了出来。
顾炎武赶紧上前长揖到底,恭声道:“下官扬州知府顾炎武,在此恭迎督台大人。”
顾炎武身后的扬州官员士绅也纷纷跟着长揖到地,齐声道:“恭迎督台大人。”
“免礼。”王朴摆了摆手,戴在手上的白手套显得格外醒目,“让各位久等了。”
“哪里。”顾炎武忙肃手道,“下官已在府衙备下薄酒,还请督台大人务必赏光。”
“喝酒就不必了。”王朴淡然道,“建奴大兵压境,军情如火十万火急,片刻耽搁不得呀,还望顾大人和诸位见谅,改日灭了建奴凯旋归来时,本侯一定会在江都歇脚,与诸君开怀痛饮,如何?”
“好。”顾炎武欣然道,“如此,下官就预祝督台大人旗开得胜了。”
说罢,顾炎武又回头招手道:“把东西都呈上来吧。”
早有差役和百姓担着上百坛好酒以及几十口宰杀好的肥猪上了码头。顾炎武拱手道:“这是扬州百姓的一点心意,没有别的意思,只希望中央军将士能吃好喝好,多杀几个建奴、多替朝廷立功,还请督台大人一定收下!”
“好。”王朴欣然道,“那本侯就代中央军全体将士敬谢扬州父老了!”
军官生黑子铿然抽出指挥刀,竖举胸前,厉声长嚎起来:“谢扬州父老。”
“谢扬州父老!”
“谢扬州父老!”
“谢扬州父老!”
“君不见;汉终军;弱冠系虏请长缨;”
“君不见;班定远;绝域轻骑催战云!”
“男儿应是重危行;岂让儒冠误此生?”
“况乃国危若累卵;羽檄争驰无少停!”
水师船只逶迤而过,甲板上肃立的中央军将士纷纷跟着大喊起来,旋即有嘹亮的军歌声响起,响彻天地。围观百姓开始沸腾起来,中央军所表现出来的和旧有的大明卫所军截然不同的面貌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军民鱼水一家亲,说说容易,可真要做好却很难很难!
中央军不可能在一夜之间获得整个大汉民族的认同,可他们至少已经在路上了,正朝着这个最终的目标稳步前行……
河间府,沧州。
多尔衮跨马肃立在运河边上,身后肃立着多铎、阿济格、萨哈廉等八旗旗主、贝勒。两万八旗铁骑和三万多八旗步卒排成十几路纵队沿着运河两岸向前缓缓行进。放眼望去,运河两岸尽是黄、红、白、蓝四色旗帜和铠甲的海洋。
运河上,上千艘小船正结成长队往前逶迤而行。
供给二十多万大军的粮草可不是个小数目,明军可以借助运河航道的便利,建奴当然也可以,只要有聊城这道屏障在,明军水师就无法越过雷池半步。聊城以北的运河也同样可以成为建奴的粮道。
阿济格看着多尔衮,满脸钦佩地说道:“还是老十四行,水路运输粮草可比陆路快捷多了,这么多的粮草要是从陆路运输,不知道得征调多少骡车,又得来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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