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春日里没有多少拘束,不少有雅趣的客人招朋引伴,坐着小船各自去湖水深处游玩。他们夜晚在沙州边扎帐而宿。船上不但有仆从小厮,还自然备了食材和食器。
主人家也并不见怪,反倒得意于家中园林享盛名于一时。
楼云和纪二这一垂钓就是过了两天,纪二身边带着如意、顺心两个小厮,都被他楼云差使得团团转。
所以,到了第三天春宴将散的日子,他觉得在山水之间已经心平气和,这才回了他的造字园。
回途中,他特意路过了涂氏湖船渡口,看着季青辰原本站立的枯梅渡桥,他暗暗给自己打气:
真要再遇上王世强的船,他再只顾着心酸避开那就是狗熊一个。
他就应该客客气气上前去和季青辰打声招呼。然后问候一下王世强的老婆他的族妹,向季青辰暗示一下这混蛋都是娶过亲的人了,让他赶紧滚蛋才是常理。
修河道什么的,他楼云也很行的。
两日垂钓让他的修养和脸皮厚度有了质的突破,楼云表示对这样的结果很满意。
骏墨在造字园里接到他,却已经是急得不行。
虽然知道他不愿意听,骏墨也不由扁着嘴埋怨道:
“公子,谢纲首一直在等公子,想把公子和谢八小姐的婚事说下来。公子你——”
你居然一避就避出去了两整天。
楼云只当没听到,催着骏墨给他换衣裳,准备去辞别了主家,好回纪府里去。
骏墨只好一边侍候他,一边捡了他喜欢听又重要的事禀告。
“还有,公子。赵爵爷的回信也来了。公子日后拜在他名下做义子的事情他问过宗正司了。赵宗司说了,只要不记进宗室名谱,他收多少义子宗正司都不管。”
“行了。只要有个名份。叫纪府听着是回事就好。”
楼云眼睛看到了内寝书桌上的信匣子,一边让骏墨给他戴幞帽,一边取了赵秉林的信匆匆看完。他一直没什么表情的脸总算有了一笑。
纪二他那老娘当真是个麻烦。
这老夫人心里急盼着二儿子娶亲,再不肯叫他去寿威军里提心吊胆。
马上安排他和顺昌县主的亲事,纪二还可以赶在伤病假期结束前,借着宗室县主女婿的名份在京城皇宫里谋一个御前带械的官位。
纪府不算是勋旧名门,要不是世代与宗室联姻。纪二哪里能到官家的垂拱殿前值守?
眼看着事事顺心,但说起亲事来,媒人都差到京城去了。赵老夫人还一直问着赵德媛家两个哥哥的事情。
楼云也知道赵德媛再好,两个哥哥涉了案子就容易叫亲家挑剔。
赵秉林早前得了他的消息就匆匆写信过来,一封是写给他的远方堂姐纪府赵老夫人。
信上虽然是一顿废话,但请她看在赵氏同宗的面子上宽待赵德媛的意思。彼此都是心知肚明的。
还有一封就是写给了他楼云。赵秉林虽然是意外于楼云退亲的手脚之快,但想着纪府三代与宗室的联姻,当然还是愿意的。
只是他在京城为了两个儿子脱不开身,央他楼云为赵德媛出面周旋。
他楼云不得不弄个名份——现在他教着赵小弟,让这位赵四公子出面和纪二打交道,为姐姐和纪府说亲事——将来说出去毕竟也不好听。
赵小弟对京城里的案子并不清楚,还不是只有他楼云出面去解释?
“胡纲首有消息来吗?我让他再去和季坊主说的事情,有了回音?”
楼云顺手从衣架上捞了他的玉挎带。眼睛在空空的书桌和床头枕箱转了一个圈。他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心里却叹息地没有看到别的留信。
骏墨摇了摇头。犯愁回答道:
“公子,季坊主这两天都和黄纲首夫人呆一块儿,要不就是和谢七小姐说话。胡纲首这两天虽然来了王家也找不到机会约她相见的。再说……”
他迟疑着,觉着楼云终于觉醒,知道季青辰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臭脾气,但这女子的性情确实也有些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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