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那边的证据,本王来收拾,你不要插手。”怕曲莫影过于的急燥,让她落入危险的境地,裴元浚道。
“这事……能成吗?”曲莫影抬起头,不安的问道,如果可以,她更愿意自己动手,但也知道以自己的能力,现在去查裴洛安必然无所得,有一些地方,还得裴元浚帮自己一把。
这么大的事情,她瞒不住。
如果是以前,她还会权衡许久,但现在,不会……
“放心,只要他做了,总有些证据。”裴元浚低声安抚曲莫影道,感应到怀里的人很是不安宁,伸手在她后背轻轻的拍了拍,“放心,一切都有我!”
一句话,奇异的安抚了曲莫影,昨天一晚上,她根本就睡好,时不时的就在梦中看到爹爹鲜血淋漓的样子,站在自己面前,让自己为他复仇。
一会又看到书房里,裴洛安让人杀了爹爹时的情景……
无时无刻不在惊醒,无时无刻不在想起,许是心里压积的太多,这一刻把话说出来,才觉得整个人放松了许多。
她现在不是一个人,还有一个人可以让她依靠……
“你看这些信……到底是怎么回事?”靠在裴元浚怀里半响,曲莫影才重新恢复了一些,轻轻的推了推裴元浚的手,要让他看桌上的书信。
裴元浚就势放开她,拿起桌上的书信看了起来,目光最后落在那个“烈”的印章上,很淡,淡的几乎没有了,但仔细看的时候还是可以看到的。
“不知道这个叫烈的男子和这个女子的信为什么这么珍贵,姨父为什么要收藏他们的信,而且还藏的这么好,其他的信没有,无关乎太子的信……这个叫烈的北疆男子总不至于是太子吧?或者说是那个女子?”
曲莫影是真想不明白,这里面似乎乱成了一条线,而她搅和在线里,找不到线头,只能无力的任这些线缠的更紧,更加的缠绕起来。
“北疆二皇子奇烈。”裴元浚似笑非笑的道,这是那位二皇子的私章,还是特别私有的那种,只给自家的一些人写信时用的,连往来的公文上用的都不是这枚,裴元浚当初在边境的时候,却在一个偶然的机会看到过。
没想到凌安伯手里还有这么几封信,每一封都是这位谨慎的二皇子的。
“这……这是北疆二皇子的印章?这次进京过来和谈的,是不是也有这位北疆的二皇子?”曲莫影一愣,立时想起之前裴元浚对她说的话。
“就是这一位,没想到……没想到太子要找的居然是他的信。”裴元浚袖子优雅的一甩,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拉着曲莫影也在他对面坐下。
“太子要找的信……真的是这几封?”曲莫影声音难掩激动,手用力的握着手中的帕子,她找了许多,百思不得其解,却发现东西已经在自己手中了,只是自己不识罢了,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他通敌。”
“这倒未必!”裴元浚摇了摇头,慢条斯理的道,“他要找的未必是这么几封信,恐怕太子是被人骗了。”
裴元浚俊眸中闪过一丝嘲讽,季悠然的话如果是真的,太子真的对自己的岳丈下了手的话,而凌安伯府手里又没什么跟他有关的东西,他却拼了命要从凌安伯手中抢过,那定是中了别人的套了。
或者说别人要的就是这个,而他不自知,以为他的信落在了凌安伯的手中。
太子……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蠢……
“你是说……太子……太子害我表姐、姨父,是因为……是因为他……他弄错了?”曲莫影的手一把拉住裴元浚的衣袖,手中用力,手上的青筋几乎都暴了起,苍白的脸上更是浮起一股子激动的潮红。
裴元浚伸手反握住曲莫影的手,柔声安慰道:“这事还不一定……可能是太子故布疑阵,季悠然的话未必全信。”
“她说的……至少是八九不离十的,太子他……他……”曲莫影恨恨的道,手不由自主的想握紧,无奈手被裴元浚握在大掌上,手上被摩挲的暖意,让她心头也多了一丝丝的暖意。
“他疯了!”裴元浚道。
如果不是疯了,怎么会因为几封信就断了自己最大的助力,比起刘向山,季永明的为人才是真的好。
曲莫影安静下来,眼底的燥动淡了下来,最后慢慢的平静似水。
原本要搅和起来的手指也放松,任裴元浚握着自己的手,长长的睫毛扑闪了两下,最后倦怠的落在眼帘上。
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的变化会那么大。
为什么季寒月会那么蠢,错把鱼目当美玉,现在想起来,似乎真的……裴洛安跟疯了一样。
那样的情形,如果不是疯了,季寒月又岂会猜得到,绝对没有一个任何人会做出这种事情,除非真的……疯了。
“这信……怎么办?”悲怆一笑,曲莫影看向桌上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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