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巡私底下还拍了块郊区的地,找了自家熟悉的施工团队,把周行朗设计的“自宅”模型和图纸都拷贝了一份,打算作为送他的礼物。
周行朗的事务所发展了起来,周天跃辞职变成了周行朗的助理,帮他干点杂活。
他也知道周行朗这里,来了位客人,男的,经常住他堂弟家里。
日子久了就觉得不太对,他偷偷地问周行朗:“那不是你的合作对象吗?你们是在谈恋爱?”
“我也不知道我们算什么。
”“那不是谈恋爱,你们还同居啊?”
周天跃也并非很反对同性恋,来了大城市,什么妖魔鬼怪都见过了,同性恋哪里会吓到他,“你要不是认真的,就听哥哥一句劝,早点结束吧。
”周行朗迷茫地说:“我不知道怎么结束了。
”那每晚的耳鬓厮磨都是真的,路巡的温柔也是真的,他还会做饭给自己吃,味道和妈妈做的家常菜一模一样。
周行朗工作很忙,他自己接了新的活,没有再和安缇产生更多的交集和来往,但和路巡就是断不掉。
这天,路巡给他打了电话,知道了他在施工现场,就让他把位置发过来,自己过去找他。
地下室的防水作业又出了问题,周行朗一直待在信号不好的地下室里,他走到上面一层,找到了信号,告诉路巡自己恐怕要忙到晚上才能走,让他晚点来。
周行朗绝口不提昨晚发生的事,跟他讲了几句,就去找工程负责人测量数据了。
他兜里揣着乌龟,怕给闷坏了,就要了个泡沫盒子,放了点水,就把乌龟放在里面去忙自己的了。
路巡是计算好时间出门的,出发前还给周行朗发了消息,不过他没有回复,路巡知道他在地下室,没信号,也没在意。
下午六点,他把车停在施工现场附近,按照周行朗发过来的位置步行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给他打微信电话,只是那边一直没接,估计还是没信号。
这会儿正是工人们下班吃饭的时候,附近的小馆子有不少民工。
忽然,他闻到了一股焦味,路巡一抬头就注意到不远处飘在半空中的黑色浓烟。
旁边餐馆的几个民工也看见了。
“是工地!”
“那是怎么回事?是着火了吗!?”
“着火了!快,快打消防电话!”
这几句话一落到路巡耳朵里,他来不及思考,大步朝黑烟弥漫的方向跑过去。
“行朗,行朗……你快接电话……”路巡对着没有接通的电话里焦急地大喊他的名字,可这并没有任何用处。
冲进工地,附近站着不少民工,火势汹涌,橘红!红色的光和晚霞惊人地融为了一体,大家围绕着起火的公寓一边拍照、一边议论失火的原因。
还有个看起来像负责人的,正在点名,问谁谁谁去哪里了,有人说去食堂了。
“四楼在搞焊接。
”一个人指着二楼说:“堆着好多塑料泡沫都烧起来了,是不是之前有人在那里抽烟?”
“还好都下班了没人在里面,不然就惨了。
”“消防什么时候来?怎么还没来?”
“打电话了,估计马上就来了。
”路巡脸色一下就白了,抓着一个人就问:“全都出来了吗?里面是不是还有人?!”
被他抓住的工人吓了一跳:“哥、哥们,你干什么,里面没有人。
”“建筑师,有个建筑师还在里面!他在地下室,他还在地下室!”
“地下室?!”
那工人显然也不是管事的,什么都不知道,“地下室应该不会烧起来吧……”另一个工人知道得多一点:“是有个建筑师,他这几天经常过来,上午还看见他了……喏,那边是我们负责人,我上午看见这个建筑师跟他在讲话。
”他伸手指了指一个戴安全帽却穿廉价西装的中年人。
路巡冲过去就问他周行朗是不是还在里面,那负责人说不清楚:“他应该……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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