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时不能长伴师父身侧,师父想必也是怨我的,”我关上窗户,“只是师父离去突然,他·······此事总是有些蹊跷。”数年前被通知师父去世的消息,赶到无名岛见到师父遗体,还仿佛梦中事。
“那是自然,师父武功超然绝世,你我皆是不及,除此之外,难道又有谁能······独步寻,你又为何如此疑心?”阿七语调黯然,低垂眉目,到后来甚至有些激动,想来也是为师父之死伤心难过。
“嗯,阿七莫要伤怀,这事怨不得你,只是师父走时太过年轻,竟是连子嗣也没有留下。”我说得有些悲怆,何止是子嗣,就连妻妾也未曾纳娶一二,独步一氏,自此断绝。
我虽然姓独步,受师父养育之恩,却毕竟不是师父亲子。
“斯人已逝,生者继续······师兄又何必刻意提起伤怀呢?”阿七走只我面前,直直地看着我,双眼微红,更衬得人面桃花,只是眼中似有泪光,“还是关注眼前事,珍惜眼前人吧。
作者有话要说:
☆、温泉水
【由来人问岛中事,只记花开不记年。】
“阿七‘‘‘‘‘‘”我忍不住出声,今日的阿七,着实有些奇怪,也许也是为往生者感怀,往日他与我相处之时,最大的乐趣就是与我抬杠寻我的错处,向来直呼我的名字,连师兄这个称呼都不曾多有。而我年长他许多岁,身为他的师兄,总是将他的行为看做小孩子的胡搅蛮缠,自然对他多加包容些。
难得有如许温和的时刻,只是不知为何,这样的阿七,却让我心下有些不安。
方才我一上楼,就急着推开那扇木窗,仿佛这已经是一种习惯。
待我离开那扇木窗,才转而关注起卧房内的摆设,简洁而不失雅致,一张雕花摇步床,床前悬着蓝色床帐,上缀流苏,床上叠有簇新的锦被,用手触之,仿佛还有余温,床畔有台案,上矗一面铜镜,一切都与我少时别无二致。
铜镜也似十分明亮,只是镜上那人,看着却陌生的很,锋眉如刀,斜飞入鬓,挺鼻,薄唇,一双眼睛‘‘‘‘‘‘
“都说薄唇的人薄情的很,你倒是不负传闻。”镜中出现一绿衫少年的身影,如一杆修竹,只听阿七嗤笑一声,又恢复了平时模样,似乎方才的异样皆是幻象,如镜花水月,了无痕迹。
此言一出,我不禁愕然,如果是平日,阿七说这样的话,我也以为他是少年心性,一笑作罢,只是经过那日花楼与顾飞白的一番对话,便哑然想到阿七与顾飞白,他们一个两个,到都指责我薄情起来,顾飞白如此想倒有原因可溯,虽然那人自己忘恩负义以怨报德,然而阿七说出这样的话,却不由让我有些生气,“阿七,何出此言!我倒是不觉得我有任何对不起你的地方。”
我自念对他一向厚待,年少与其同处无名岛上时,总是不知不觉将之当作自己的弟弟来看待,下意识地照顾他生活起居,虽然这些都有专门的仆从操办,在武学之事上,也从来耐心指点,对自己的经验心得也从不藏私。
“‘‘‘‘‘‘哼!是啊!独步寻,你待我,你待我可真真是极好的!”想来是从来没有见到过我这样疾言厉色,阿七竟然有些愣怔,但是说出话来,却一点儿也不见软和,全是带着辛辣意味。
我哑然,对于他的骄横使性,我也一向不以为意。罢了罢了,阿七向来是喜欢与我作对的。
只是在我看来,顾飞白和阿七,便都是不可理喻之人,近则不逊,远则怨。不禁皱了皱眉头,就算我想破脑袋恐怕也想不明白他们的心思。
“‘‘‘‘‘‘独步寻,你可否还记得‘‘‘‘‘‘”阿七似乎还有话要说,有些焦躁,踌躇了许久,终于直直凝视着我,眼中倒是及其认真的模样,记得什么‘‘‘‘‘‘‘我看着他楚楚清丽的眉目,倒是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阿七见我一脸茫然,似乎有些恼怒,“哼!独步寻,我倒忘了你贵人事忙,多年以前就记不住的事,现在怎么可能还会想起来!”说罢,拂袖而去。
留下被摔得差点支离的门,以及一头雾水的我。
小岛划分东南、西北两面的天然一线上,有一处硫磺温泉,三面环着矮山,常年蒸汽葳蕤。盛春之时,有桃花瓣飘然落入温泉水中,若不打理即会积起厚厚一层,温泉蒸氤氲着香气,芳菲郁烈,有时靠近温泉,甚至会因着香气过于浓郁而有目眩之感。
而此刻,正是初夏晚间,朗月繁星,虫鸟争鸣,于西北方向时有嫣然桃瓣于天窗之中飘零落水,我将自己浸在泉中,泡着温泉水,想要洗去一身疲乏,之前在往无名岛赶的路上,陆路水路,一路折腾,加之因着一身武功尽失的惶然和焦虑,还有不时出现的恼人追兵,我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眼下在水中泡着,周围渺渺冥冥,水雾迷蒙有如云烟缭绕,倒是有些睡意了。
“独步寻,你倒是舒心的很。”脚步声渐渐近了,阿七缓缓而来,一身月白长衫,似带着轻云缓月,更衬得身形修长纤细,如芝兰玉树,芊芊修竹,一张脸,在月色下有些晦暗不明,声音也是低低的,辨不清情绪。
“在你身边,有你相助,我自是舒心的。”我停下手上动作,仰头看着他,刻意放柔声音。对于自己因为内力尽失而对周围极不敏感的现状,已经在这近半个月的时间内渐渐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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