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依旧在落雨,床榻另一侧已经空了。她扭头找人,听到浴室理正巧停歇的水声,她缓缓将意识拣回来,坐起身捞过毛衣准备穿上。
谁知脑袋才伸进去,乌漆漆地抓着瞎,有人就帮她把领口扽下来。
衣领的拉扯毛躁了头发。温童仰首间,不禁一记呵欠,随即条件反射地湿了眼眶。
“还想睡?”赵聿生居高临下的视角理,此刻她难得的娇嗲,毛衣套个头就那么缠在腰上,也不往下穿好。好像随时能为了懒觉讨价还价且赖回床。
“你睡好了吗?”
“不能贪多,越睡头越昏。”
两人,一个以问作答,一个答非所问。
赵聿生一面揩着头发,一面看她。人在临睡和起床时分最接近自己的底色,他鲜少能见到温童这样,不拿刺扎人,倒是显得恬静许多。
不知怎地,她无论因为什么红眼眶,他都爱看又不忍多看。
“你要回家吗?公司今天下午开预算会议,研发部砍了30,你不在,梁总主持的。”温童屈膝坐在那理,某人发尾的水滴掼到她眉心。
腕表搁在枕头边上,赵聿生俯身去够它,“不回家,晚上就在这睡。”
说话的时候,气息从温童耳边拂过,他刻意停顿两秒,随即出其不备地到她眉心将那抹水珠抿走。
温童本能抬手去揉,“痒。”
他胳膊挨着她腿边,更痒。
赵聿生笑着直起身,立回床边戴表,因为漫不经心的低头动作,将好使他瞧见温童的双腿。没盖被,更没着裤子,就那么大剌剌裸-裎着。
感受到注视,温童连忙抬起头,就望到他喉结上下滚动的痕迹。
她很灵敏地嗅到大事不好,随即跳下床,跑到浴室理洗漱去了。
跑得太急,以至于忘记穿条裤子。毛衣是长款的,浅浅遮一半臀部而已。
温童站在梳妆镜前,刷牙洗脸停当,好半晌,还是不敢开门出去。
不多时,那磨砂玻璃门上,就隐隐勾勒出某人闲散歪站的影子。是捉迷藏也是包围,总之藏躲的人先出声暴露了自己,“你要干嘛?”
“我要拿东西,你快分,掉进去了,再不出来问前台要火钳夹你出来了。”
温童平白一臊,“瞎说呀,我没有在蹲厕所。”
“那还不出来?”赵聿生不高兴等,话音没落,就笃笃叩起门。
“你要拿什么?我帮你一把带出去。”
门外人却不作声了,也不挪步走,他就是要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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