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市行人扰攘,捞金鱼、鲷鱼烧、折扇风铃,夏日限定因为是限定所以美好至极。
赵聿生也有许长时间没融入这种清欢烟火气了。
宇多田问他上回看花火大会是何时,他恭敬回答,得追溯去十六岁,母亲带他去镰仓,为了犒赏他学业辛劳。
“时间过得真快啊。”宇多田喟叹。
“是的,时间从不饶情。”
某人正冥冥觉得哪里不对头,队伍里丢了人的时候,一小孩就因撒野没仔细路,直接撞他怀里。
好在他一面提醒当心,一面臂弯兜住她。只是万幸之不幸,她的巾着袋惯性使然地掼在地上。
宇多田绅士地低身去够,女孩却抢了拍,且还不高兴他帮忙,“里面有重要东西。”
“童年真快乐啊,不是吗?”宇多田不恼反笑,冲她离去的背影感慨。
那女孩的本能动作和温童车上言行叠图在一起,赵聿生陡然同宇多田抱歉告退,再就一径原路折回,找到孙泠。
后者果然说温童没在。
他没有好耐性听孙泠说下文,但有足够的定力,一路大步走出祭场,一路不消停地拨温童电话。
她挂了他就再拨,一遍复一遍,除非他能亲口问到她:
在搞什么幺蛾子?
终究拦上一辆计程车,入座即超额结账,赵聿生关照司机,务必最快速度赶回热川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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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簇红光像落海般地,去到天上,晕开涟漪。
随即播撒下细碎的残片,从窗玻璃上刮过去。
这动静骇得温童一悸。
她坐特急线回来的,从路上到此刻的907房间,心跳仿佛千军万马碾踩得不得歇。怕到连顶灯都没胆开,做贼心虚地只留床头一盏光源,蹲身盯着床头柜犯愁。
几乎没有一个绝佳藏点,能保证万无一失不被赵聿生发现。
床角机械性嗡鸣不断的手机,后来干脆被她揿了关机键,又用被子捂牢,自欺欺人。
那团花火转瞬即灭的时候,温童突如其来地迷茫,她究竟在干什么。
她无法从自己的所作所为中自洽,更遑论什么行其心所安的归宿感。火光燃着人间连带这里,她停下手上动作,歪头,放空地凝视烟花起起落落。
视线一磕绊,又落到床上某人叠整的衬衣西裤、皮带领带。
它们堆置在半明半昧的昏暗里,却在下一秒,被骤然铺洒的白光照亮。
温童没来得及回过神,开顶灯又阖门落锁的人,三两步过来捞她起身,随即反锁她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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