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语晏晏,走进了厅中,以酒水待客,寒暄客气,天南地北的海聊起来,渐渐的,韩瑞也察觉出几分端倪,微笑道:“上官兄,贵人事忙,今日不在宫里当差,该不会是专程前来找我叙旧吧。”
“就是如此,难道不行呀?”上官仪笑道:“如今京城,扬州同乡,却也没有几人,若是不多走动联系,情分却是淡了。”
“言之甚是。”韩瑞表示赞同,举杯敬饮。
陪同饮了杯,上官仪趁机笑道:“韩兄弟这样觉得,自然最好,都是乡里乡亲,又远在他方,少不了互相帮助,一些过往小事,莫要太过介怀,多多包容才是。”
“上官兄此言,好像意有所指啊。”韩瑞举酒沾唇,莫名笑道:“与说客近似。”
“你看出来了。”上官仪笑容可掬,也没有掩饰的意思,温和说道:“韩兄弟,我比你痴长几岁,故而托大,自称为兄,而且有几句劝勉之言,你不会介意吧。”
“自然之理。”韩瑞正容道:“请兄长赐教。”
上官仪伤感叹道:“上官仪年幼丧亲,孤苦伶仃,多亏扬州乡亲救济,才得有今日,乡亲恩情义重,却不知何以为报,羞惭之余,只得铭记于心,时时不敢忘怀。”
韩瑞听得仔细,郑重点头,安慰说道:“乡亲助你,只为善心,不求你有所回报。”
“我自然清楚,所以更加感激涕零。”上官仪叹道:“乡里乡亲,名为乡里,却似亲人,亲人之间,有什么矛盾、误会,只消说明清楚了,难道还会有什么怨隙不成,韩兄弟觉得是不是这个道理。”
韩瑞笑了,平和说道:“上官兄,那些生徒找你了吧,他们是怎么说的?”
第二百五十章 约请
第二百五十章 约请
似有几分难为情,上官仪吞吞吐吐说道:“他们也没有怎么说,只是听闻了这件事情,我觉得吧,大家都是同乡,不管什么矛盾,都要尽量化解,切莫如同仇敌似的,这样不好。(…)”
看得出来,这是上官仪的真心想法,韩瑞本身,也不是个记恨的人,但是有些人,做得实在是太过分了,韩瑞不觉得还有什么好说的,不过看在上官仪的面子上,勉强说道:“上官兄,事情的来龙去脉,你是否清楚?”
“呃,却是没有刻意打听。”上官仪犹豫了下,据实说道:“只是听他们说,昨儿不慎得罪了你,心中后悔莫及,让我代为请罪。”
哈哈,韩瑞差点给气乐了,这帮人真是天才,自己不来,却求别人出面,真是“诚意”十足,不得不令人佩服。
嘴角泛出一抹讥笑,韩瑞说道:“原谅他们也不是不行,也不用做其他,只要他们能在三百息之内,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可以当昨日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上官仪先喜后叹,无奈说道:“韩兄弟,这岂不是强人所难么。”
“我算过了,从厅里走到门外,只要两百四九息而已。”韩瑞锱铢必较道:“已经看在上官兄的情面上,多给了他们五十一息时间,绰绰有余了。”
立即明白韩瑞的意思,上官仪辩解道:“韩兄弟,其实,他们也想前来负荆请罪的,不过……不过,却给我阻止了。”
颇有几分不自然,上官仪继续说道:“毕竟贸然造访,非常的失礼,若是韩兄弟不介意,我现在可以回城,唤他们前来。”
“不用了。”韩瑞摇头说道,机会从来就是这样,稍纵即逝,昨天如此,现在也是这样,他们没有把握得住,那也怨不了别人。
“韩兄弟,何以如此耿耿于怀。”上官仪轻叹,但是也不糊涂,知道要问个清红皂白,皱眉道:“他们做了何事,居然让你这般痛恨,不可原谅?”
“不是痛恨,只不过心中郁积罢了。”说起来,昨天,真是自己的倒霉日,近乎幽怨的长长哀叹,堪称一生之中最为羞愧,丢脸的事情,还是憋在肚里比较妥当,问题在于,青云道士却清楚明白,试想着杀人灭口的可能性,韩瑞不堪回首,有气无力道:“不想提了,想起来就觉得……痛恨。”
不是痛恨别人,而是痛恨自己,韩瑞的表情,全部表现在脸上,根本没有丝毫作假之色,上官仪自然没有怀疑,心中打了个突,本来以为,双方都有过责的,自己做个调停,现在看来,多半是那些同乡生徒,犯下了什么重大的错误,才让韩瑞这般厌恶。
好歹也要打听清楚,上官仪连忙劝解,同时断然说道:“韩兄弟,不论什么事情,也不能闷在心里,容易憋出病来,不如倾诉出来,如果真是他们的过错,我就与他们割席绝交,从此以后,不与之往来。”
“背后论人是非,不是君子所为,你去问他们吧。”韩瑞懒洋洋道。
上官仪哭笑不得,非议了那么久,关键时刻,你才说这个,分明就是卖关子的典范,然而上官仪脾性实诚厚道,却不是死心眼,要不然怎么可能在宫廷之中站稳脚跟,得到李世民的赏识。
眼睛微转了下,上官仪轻笑道:“韩兄弟,你不开口,就只是一面之词而已,你也不怕他们把过错都推到你身上,说你持才傲物,怠慢同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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